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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有個辦法。」宮忱說。

「什……」

徐賜安瞳孔驟縮。

天旋地轉,雲霧一鬨而散——

宮忱腳尖輕輕一點,抱著他,往後一仰,任身體從高空降落,與此同時,也一點點長大,變回二十五歲的宮忱。

「怕嗎?」他告訴徐賜安,「我經常會這樣讓自己冷靜下來。」

「你會讓我死嗎?」

「絕對不會。」

「那怕什麼?」

真是瘋了。

徐賜安想。

嗚——

但奇怪的是,耳邊呼嘯著風聲,他依在宮忱越來越寬闊的懷裡,竟然覺得內心異常的平和。

他切實地感受到了,二十一年是何等漫長的時間。

在這一刻,他終於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了。

「宮忱。」

「嗯。」

視線不自覺變得模糊了。

徐賜安將臉埋進宮忱的胸膛。

討厭你,讓我等了那麼久。

討厭你,記不得我。

但還是……

「喜歡。」

第61章

在御風術的作用下, 兩人墜落得越來越慢,到最後,耳畔的風聲幾不可聞, 心跳聲變得那麼清晰。

咚。

最後落進一片草地里, 宮忱將徐賜安護在懷裡,後背著地。

這摔的一聲並不小, 他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疼, 到現在還恍惚地覺得整個人在空中,落不下來。

良久,才抬手拂去徐賜安肩上的一點兒草屑,嗓音喑啞道:「你能不能再說一遍,就一遍?」

徐賜安怕臉上的面具磕到宮忱, 輕偏著頭,竟然沒有拒絕:「宮忱?」

宮忱喉結微動:「然後呢?」

徐賜安唇角的笑容微展,正要繼續說, 卻忽的一僵,猛地掀起面具,耳朵貼緊宮忱左側胸膛。

糟了。

宮忱心臟揪緊, 摁住他的肩膀輕輕往外推:「你還沒恢復全部的記憶,我可以解釋我現在的……」

「你別說話, 我聽不到了。」

徐賜安打斷他。

就這樣繼續靠著宮忱的胸膛,靜靜聽了幾秒,徐賜安茫然地問:「為什麼沒有聲音。」

「是衣服穿得太厚了嗎?」

他有些任性地扒開了宮忱的外衣,繼續俯身聽著, 呼吸逐漸變得急促,聲音出現了一絲無措:「是我聽不見了嗎,為什麼沒有心跳?」

「不是的, 」宮忱說,「有心跳的,只是很慢,你再等一會。」

咚。

徐賜安怔了好半天,一點點攥緊雙手:「宮忱,你生病了嗎,還是……」

他像是要確認什麼,又去探宮忱的手腕,觸感冰涼,脈象沉伏。

死脈。

「不可能。」徐賜安如同被蛇狠狠咬了一口,飛快收手,從宮忱身上下來,似乎怕宮忱就這樣被他壓得喘不上氣,「不可能的。」

最後,他顫著手,要去掀開宮忱的面具。

宮忱握住他的手腕,坐起身:「我自己來吧。」

於是掀起面具。

徐賜安的瞳孔里倒映出一張熟悉的面孔,稜角分明,目光深邃,比記憶中要更沉穩一些。

與此同時,他看見了,這張臉上揮之不去的蒼白和死氣。

徐賜安竭力壓制自己的情緒,極其緩慢地動了動唇:

「你死了嗎?」

「沒有,我沒有死。」宮忱捏了捏徐賜安發涼的手,「沒事的,別怕,只是變成了這個樣子。」

徐賜安任由他擺弄,低著頭:「我只記得十七歲收了你做師弟,那之後的事情還記不起來。」

「宮忱,是我沒有護好你嗎?」

「不是,」宮忱心口頓時一陣酸軟,忍不住把他抱在懷裡輕哄,「你怎麼會這麼想啊,是我自己要變成這樣的,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。」

「可是我喜歡你啊,」徐賜安沒有被哄好,反而眼尾發紅地抬起頭。

「我也是,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,怎麼可能會看著你變成這樣?」

「除非……」

徐賜安深深地吸了口氣,有點艱難地吐字。

「我們是不是,直到你變成這樣之前,都沒有在一起嗎?」

「………」

宮忱怔忡地看著他,沒有回答。

要怎麼回答?

「是,沒在一起。」

「十七八歲時就互相喜歡的兩個人,不僅沒修成正果,反而老死不相往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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