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她抽出來隨意一擋,也能擦破對方的皮。
薛柔想了想謝凌鈺,一陣頭痛,他定是要斷然拒絕,並解釋太過危險。
見皇后臉上神情變幻,流采思索片刻,硬著頭皮道:「娘娘莫要使劍出鞘,奴婢先演示兩下。」
流采手握著短劍,比劃兩下最簡單的。
薛柔學著她顫顫巍巍比劃兩下,沉默許久,覺得很沒面子,又找不著台階下。
好在一旁的綠雲輕咳兩聲,「娘娘不是說,既是拜師便要教束脩,命奴婢帶了絲線,說學完後親自打個劍穗送給流采麼?」
「確是如此。」
薛柔頷首,順勢在亭中石桌旁坐下,拈起絲線便挑揀起來。
流采是個不會說話的,眼瞧著皇后編了半天的結,初具歪歪扭扭模樣,什麼都像,就是不像皇后嘴裡說的盤長結,她忍不住道:「娘娘先前會打劍穗?」
聞言,綠雲忍不住瞪一眼,「當然會了。」
薛柔耳根一紅,「阿珩剛學劍時,我給他打了一個。」
可惜當初沒弄完,便要回宮陪著太后,也沒送出去。
過去半刻鐘,薛柔盯著手裡打了一半的劍穗,又看了眼廢了的幾個,長長嘆氣。
「娘娘,就這個罷。」流采看不下去,「現在這個就挺好的。」
薛柔聞言,十分認真地整理不對稱的地方,便打算串幾個珠子上去。
她撥弄半天,沒瞧見合意的,想起什麼後拔下一支步搖,盯著流蘇末端珍珠,讓流采動手摘下兩顆。
這是御賜的東西,流采哪敢隨便毀了,漲紅臉想推辭。
薛柔乾脆讓綠雲動手,而後將珠子串好,放在手裡欣賞片刻,雖說的確不精巧,但自己的東西,越看越滿意。
她將劍穗往流采短劍比劃一下,頓住一瞬,發覺自己選絲線時只顧著挑喜歡的,忘記流采的劍鞘漆黑,與淡緋色並不相稱。
兩相結合,萬分突兀,好比大漢頭上插小粉花兒。
薛柔:「……這次的不好,下次再打一個送你。」
說完,她又覺得手頭這個劍穗可惜,總不能平白無故扔了,但壓箱底也不值當,又不是什麼寶貝。
「不若給陛下收著。」薛柔嘀咕一句。
此言一出,流采嘴角抽搐,不敢想陛下若知皇后為何突然送他劍穗,會是什麼反應?
綠雲也是欲言又止,眼前浮現皇帝玄色衣衫與沉肅面容,甚至忍不住想勸,淡緋色和陛下更不搭,也不能什麼東西都往陛下那扔。
正想著,背後便有腳步聲,謝凌鈺輕聲問:「讓我收著什麼?」
薛柔方才只是隨口一說,見他真來了,想像一下皇帝戴著淡緋色加珍珠的劍穗,在太極殿被朝臣看著,忍不住頭皮發麻。
她連忙背著手,將劍穗藏在身後。
謝凌鈺上前一步逼近她,伸手便將那劍穗拿來,神色複雜。
「給我的?」
第86章 你怎麼……如此輕易地,……
薛柔頂著皇帝灼熱目光, 半晌擠出兩個字。
「當然。」
否則還能怎樣,告訴皇帝自己背著他跑來比劃劍?薛柔倒是不怕,只怕謝凌鈺降罪於流采。
她說完, 眼睜睜看著眼前人摘下佩劍,垂眸仔細系上劍穗。
謝凌鈺抽出劍,指尖拂過冰冷劍身,神色莫名。
這是他親自從父皇珍藏中挑的劍,踐祚後多年不曾離手。
他用它殺臨淮王世子,也用它殺監視他的宦官眼線,往後南下也要帶它, 意在立不世之功業,那是自高祖以來, 大昭所有君王的理想。
所以它沒有多余裝飾,更沒有劍穗,縱使價值連城的美玉也配不上它。
然而此刻, 森森劍氣與珠光相映, 似霜如雪的鋒芒旁, 是淡緋如桃花的絲線,謝凌鈺卻覺意外和諧。
就像阿音站在他身邊一樣。
他神色徹底柔軟,不再是從式乾殿出來後刻意裝出的平和。
不知皇帝在想什麼,薛柔盯著劍,竟先不好意思起來。
「陛下, 被朝臣瞧見,是否……有失威儀。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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