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以前在官道聽過往的商隊說有一種吃食用雞蛋鴨蛋做的,當時只聽了個大概,我想試著做做。」徐鈺早就想好說辭。
他爹娘肯定不會來魏家求證,「自書中看到」這一說辭最靠譜。
但魏家不同,尤其是魏叔叔,家中的書籍雖說不能倒背如流,但至少都看過,「從書中看到」這一說辭肯定穿幫,只能以「自官道過往商隊那裡聽聞」這一說辭來搪塞。
畢竟官道上的商隊南來北往,他聽些稀奇古怪的也不為過。
徐鈺心中默默為自己的機智點讚。
溫子書見他拌泥土、石灰、草木灰,幫忙加水,不過還是叮囑道:「若是吃食,到時候別自己嘗,先抓只雞試試。」畢竟是道聽途說自己摸索出來的,還是謹慎些為好。
徐鈺不是很相信自己的手藝,但對傳承近萬年的美食還是挺有信心的。
數著日子等時間過,十五天,不多不少。
大清早,一睜眼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,套上衣服著急忙慌洗漱。
魏景行被他擾得煩,不情不願擁著被子坐起身,「不就幾個破蛋麼,有必要這麼興奮嗎?」
「那可不是破蛋,那是金蛋!」徐鈺在西側間洗漱,隔門回話。
魏景行撇嘴,探身掀開窗簾,天色灰濛濛,還早的很呢!
他哀嚎一聲躺倒,被子蒙頭在床上蛄蛹。
徐鈺洗漱完出來,就見被子像毛毛蟲一樣蠕動,笑道:「不想起就再睡一會兒,我去練劍。」
「都被你吵醒了,哪能睡得著。」魏景行賭氣地掀開被子,滿臉哀怨。
見他頭髮炸毛,活像一隻潦草小狗,徐鈺笑著坐在床沿,「是我的錯,睡不著起來陪我練劍吧,晌午我陪你午睡。」
魏景行鼓嘴憋氣,看著衣衫板正束髮齊整滿眼笑意的人,壞心眼的一把將人拽下來,翻身壓住三兩下抓亂頭髮。
徐鈺既不掙扎也不阻攔,就笑看身上之人作亂。
魏景行對上他寵溺又包容的眼神,心下一動,率先移了視線。
躺在一側惡狠狠道:「讓你吵醒我!」
「我的錯。」
徐鈺越是不計較,魏景行越不得勁兒,在床上摔摔打打,磨蹭好一會兒才起身穿衣服。
徐鈺也不離開,站在床邊整理被子。
兩人收拾好出屋子時,天色已然大亮。
麻雀在樹枝上開嗓,霧氣享受著最後的時光,深吸一口氣,濕潤寒涼之意直衝肺腑。
「嘎嘎嘎~」後院的鴨子不解風情,打破了清晨的愜意。
魏景行揉著耳朵點菜,「今兒中午吃鴨肉。」
也不知是他怨氣太重,還是風兒走漏了消息,後院的鴨叫聲戛然而止,連樹上的麻雀都是一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