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仁澤瞪大眼睛,好半響瞠目結舌道:「他們為何要騙我們?」
徐鈺抬腳往前院走去,懶懶道:「我怎麼知道?」
莊仁澤才不相信,追上去道:「你看出什麼了告訴我。」
徐鈺將他的腦袋推向一邊,只道沒有。
兩人剛出甬道,劉樹小跑過來,急急道:「師父,柱子哥說你擠在廂房不合適,要給咱們挪到客院去。」
「哪個客院?」
「一進後面的東跨院,那邊房間寬裕,採光好,也清淨。」柱子不知從哪鑽出來,回道。
徐鈺回頭看了看他,點頭道:「也好。」
結果搬行李的時候,劉樹不樂意搬,不等徐鈺問,他主動道:「師父,鏢師他們還住這裡,信義太小,我住在這兒看著他們,免得壞事兒。」
「你一個人可以?」徐鈺不是很放心。
劉氏將胸膛拍得梆梆作響,「我和信義一起,師父你就放心吧。」
酉時剛過,天色已然昏暗,伴隨著呼嘯而過的北風,屋檐下的燈籠搖搖晃晃忽明忽暗。
徐鈺站在屋檐下望著天際,雪末紛紛揚揚從屋檐灑下,在不甚明亮的燭光中映射出五彩斑斕的華彩。
興許是離鄉在外,思親之情甚重,他總覺得心中空落落。
及至小廝來回話擺年夜飯時,才回神。
年夜飯很是豐盛,乾果糕點冷盤熱菜雞鴨魚肉很是齊全,甚至徐鈺還看見了海貨。
鏢師們在西廂空出來的房間擺了一桌,特意搬了好幾壇酒,信智跟著一道,念及佳節不得團團,徐鈺也不管他們,只要求不可以醉酒鬧事,不可以賭博。
他跟莊仁澤、劉樹坐在正廳,三個人對著一大桌菜,著實有些冷清。
倒是值班的小廝是個會來事兒的,進屋來恭賀,吉祥話不要錢似的往出倒。
僕婦的年夜飯擺在灶房,小廝們則是在門房,信義還專門作陪,小廝僕婦規矩很重,一看就是受過嚴格訓練,即使闔家團圓的時刻其他人去吃年夜飯,也專門留了人值守。
徐鈺擔心他吃不上飯,道:「等到你回去可還有飯吃?」
「有的有的,灶頭上留了。」
徐鈺掏出下晌才包好的紅封,遞過去道:「新年圖個吉利,待會兒前面吃完叫他們也來。」
小廝收了紅封歡天喜地出門,背影都透露著喜悅。
徐鈺不僅給宅子裡的小廝僕婦準備了紅封,鏢師們也有,倒是莊仁澤、劉樹,眼巴巴看著他散了兩撥紅封。
莊仁澤酸溜溜道:「我倆沒有?」指著啃肘子的劉樹道:「他是你親傳弟子,我是你世交家的弟弟,他們都有,我們沒有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