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玉兒!」
李秀荷心疼壞了,和季多林搭手把他扶起來,季岩峰早已蹲下等著。
季時玉趴到季岩峰背上,他抽抽搭搭的抹著眼淚,「大哥你慢慢背我,我屁股疼……」
「好好。」季岩峰一步一個腳印走著,穩穩噹噹地把他背回家裡。
「上山下坡都得小心點,以後再不許去那種地方了!」
「你說說你,想吃果子就買,非要自己去摘,真是想不開!」
李秀荷邊走邊數落著,眉心卻皺的很緊,儼然擔心模樣,嚴厲的說辭也都是關心。
季岩峰輕嘆一聲:「娘,你就別說了,我看直接把他帶村醫那好了,省得來回折騰。」
「好。」
村里偶有路過的人聽了一嘴,神色便更加古怪起來。
病人不分男女,村醫給他簡單看了看,說道:「幸好沒傷到骨頭,就是摔得厲害點,敷幾日草藥就沒事了。」
季時玉覺得丟臉,回去路上都把頭低下了,不敢叫別人看出這狼狽的人是他,可背著他的是季岩峰,這事哪裡瞞得住?
回到家裡,季時玉暫時只能趴著,李秀荷順手洗了點桃子和蘋果放到旁邊,看向季時玉的眼神帶著無盡憐愛。
最近村裡的風言風語有些多,她也實在擔心,只是想著戚山州不是那樣的人,便沒怎麼在意,可是她也好奇,又沒什麼要緊事,怎麼還每日都駕著馬車離開!
李秀荷把其他人都哄走,自己在屋裡陪著季時玉,她將洗好的桃子遞給他,輕聲問道:「山州最近很忙?」
「還好,沒事時回來的早些,沒個定數。」季時玉說。
「那他是去做什麼?怎麼日日都要駕著馬車離開?難不成是在鎮上找了什麼活計做?」李秀荷有點好巧,但她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。
如果戚山州真在鎮上做活,大可以每日都跟著季岩峰的牛車去鎮上,可大兒子一次都沒碰著他,自然不是在鎮上,總不可能是在縣城?
如果連她家玉兒都不知道,那這戚山州保不齊就是沒做好事!
季時玉茫然眨眼,「我沒和您說嗎?他在縣城跟著縣令做事,平時沒事就會回來得早一點,大概午食前會回來。」
「真跟著縣令做事?」倒不是李秀荷不相信,只是那可是縣令,什麼有才之人找不到,為什麼要找戚山州?
「他沒必要騙我呀,月錢也不少,如果真是騙我,去哪裡拿那些銀子回來?」季時玉本想動動,卻不想一用力屁股更疼了,他閉了閉眼,「娘我沒事了,您回家吧,我想歇會。」
李秀荷哪肯就這樣離開,她拍拍季時玉手背,「娘給你們做了飯再走,州小子回來得照顧你,魚哥兒也還餓著呢,你想吃什麼?娘去做。」
「太熱了,只想喝粥……」季時玉嘟囔著。
李秀荷想了想道:「行!那娘給你熬粥去,再做點其它的給他們吃。」
「嗯哼。」季時玉臉頰貼著枕頭,整個人就像是案板上的魚。
李秀荷走進廚房,就見戚魚正拿著刀要切菜,她趕緊出聲阻止,「喲把刀給我吧,可別傷著你,你要是想做事,就在旁邊給我搭把手。」
「好。」
李秀荷先把粥熬上,緊接著就開始烙餅子,沒一會的功夫幾張臉盆大的餅子就烙好了,她又繼續切菜燉肉,做好這些都快過去一個時辰了。
她擦了擦汗,對戚魚道:「小魚兒,辛苦你照顧他,嬸子先回去了。」
「謝謝嬸子!我送您!」戚魚連連道謝把她往外送,剛走到門口就撞上戚山州的馬車了。
馬車停下,戚山州跳下來,上前打招呼,「娘,您怎麼有空過來?您留下吃飯吧,我這就去做。」
「飯菜我做好了,你們吃就行,小玉兒摔了一跤,你回屋照顧他吧。」李秀荷當然不能在這裡多待,家裡兒媳還有身孕,不好厚此薄彼。
「摔了一跤?!娘我就不送您了,您回去路上慢上!」戚山州抬腳就朝家裡跑,馬車都丟在外面沒空管了。
見他確實是擔心,李秀荷才抬腳離開。
戚山州進屋時季時玉已經睡著了,見他趴著難受,就知道摔的定然厲害,他小心翼翼掀開他衣裳看,受傷的地方已經上過藥,草藥和青紫傷痕交疊,在白皙的臀瓣上顯得異常可怖。
「哥,要不要先吃飯?」戚魚將腦袋探進來輕聲詢問。
「嗯。」
戚山州把還在外面的馬牽回院子裡,將套車卸下來,再把草丟到馬棚里,它就低頭乖乖咀嚼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