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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無需多慮,技藝之樹需經年累月方能根深葉茂,無人能一蹴而就,成為書法界的泰斗。」林向鄞的話語,給予她莫大的鼓勵。

周宴宴暗自深深吸了一口氣,她按照林向鄞傳授的筆法,一絲不苟地勾勒著每一個筆畫,力求將他的神韻融入自己的字跡之中。

她專注而認真的模樣,讓林向鄞心中暗自點頭,這女娃雖性格中帶著幾分不羈,但其內在的聰慧與堅韌卻難以掩蓋。他心中暗自慶幸,破例收她為學子,實乃明智且值得的決定。

周宴宴的名字,在她筆下緩緩成型,整整學了一堂課的時間,手中毛筆緊握至幾近僵硬。

林向鄞建議小憩片刻,周宴宴仿佛得到了解脫,放下手中的筆,手腕悠然轉動間,視線落在了那宣紙之上。紙上字跡漸顯,愈發飄逸灑脫,宛如行雲流水,令她心中油然生出一股自豪感。

「哈哈,小師妹這書法佳作,還真是不敢恭維啊!」蕭樟寒不知何時已悄然靠近,他的言語中帶著幾分玩笑意味,讓原本嘴角還掛著一抹淺笑的周宴宴,瞬間笑容凝固。

「蕭樟寒!」林向鄞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嚴厲。

蕭樟寒微微聳肩,嘴角的笑容漸漸淡去。

「不過是筆墨略顯生疏的小瑕疵,要是換作其他筆勢與字體,你未必能望我項背!」周宴宴氣鼓鼓地嘟囔著,將手中不滿的紙張揉作一團,憤然擲向遠處的垃圾桶。

蕭樟寒嘴眸中閃爍著不屑與自信:「哼,區區書法之道,世間萬物,何曾有我不能駕馭之理?無論古今何派,我皆能隨心所欲,揮灑自如,且定能超越你所想,達到你所不能及之境!」

周宴宴挑釁地一揚眉梢,反駁道:「你儘管口出狂言,自我標榜。但我所知一種字體,不僅你未曾見過,即便是學富五車、通曉古今的林先生,也未必有所耳聞。」

此言方落,即將轉身離去的林向鄞身形微滯,不由自主地迴轉,目光中閃爍著好奇。

「妙哉!既如此豪情,何不讓我親眼目睹那傳說中的墨寶風采,你我之間,不妨來一場文采的巔峰對決!」蕭樟寒聲如洪鐘,字裡行間透露出不可一世的傲骨與躍躍欲試的戰意。

周宴宴:「既然是切磋,自然得添些彩頭助興。聽說林先生提及,書院膳堂餐食,需個人承擔,那我們便以這午飯請客為賭,你要是以才情壓我,這頓飯便由我作東,隨你心意挑選;反之,則換做你來買單,怎樣?」

「君子一言,駟馬難追!」蕭樟寒猛然拍案而起,心中暗自思量,自己多年苦讀,豈能被一介女娃輕易比下?

而周宴宴內心則是暗自盤算,誓要讓他今日荷包縮水,面上卻依舊雲淡風輕,唯餘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掛於嘴角。

這場驟然而至的文墨交鋒,瞬間讓榮景堂內沸騰起來,學子們紛紛擱置手頭的典籍,蜂擁而至,只為親眼見證這場較量。

周宴宴氣定神閒地鋪展紙張,隨即朗聲詢問:「有哪位師哥,願借我一支炭筆應急?」

林向鄞聞言,目光穿梭於人群之中,微微頷首,以眼神示意一名學子,對方即刻會意。

炭筆握在手,周宴宴目光轉向蕭樟寒,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,「記住,筆姿需同我一致,字跡相仿,才算得勝。」

「好,那就請吧,我倒要看看,你如何讓筆下生花,演繹出不一樣的風采。」蕭樟寒雙手抱胸,下巴微抬。

周宴宴悠然一哂,輕拈炭筆,於紙上馳騁,竟以現代簡約筆觸,勾勒出古詩意境:「日照香爐生紫煙,遙看瀑布掛前川。飛流直下三千尺,疑是銀河落九天。」

毛筆雖非她所長,但鋼筆、鉛筆下的功夫,卻源自無數字帖的磨礪與大師筆意的臨摹,對於未涉簡筆的蕭樟寒而言,這無疑是場懸殊的對決。

詩作躍然紙上,奇絕之處在於,諸學子皆感其字新穎難辨,就連林向鄞也不禁凝神細品。儘管簡筆形式新穎,周宴宴筆下每一個字符,卻皆令人稱絕——它們於清雅中透露著堅韌,每一划一折,既深邃又充滿力量,盡顯文人風骨之韻。

「此乃何體?翻閱史冊,未見其蹤。」蕭樟寒面露驚愕,難以將眼前這字跡之柔美與磅礴氣勢,與記憶中毛筆技藝略顯生疏的師妹相聯繫。

「這是簡筆,所書內容《望廬山瀑布》詩篇。」周宴宴輕吟完畢,筆端輕旋,悠然遞向蕭樟寒,「蕭師哥,接下來看你的了,還請不吝賜墨。」語中「蕭師哥「三字,特意加重,蘊含深意。

第49章

蕭樟寒內心暗自較勁,眼神死死盯著周宴宴手中那支炭筆,他深吸一口氣,故作輕鬆笑道:「罷了,此局我心服口服。勝敗不過人生常態,我皆可泰然處之。至於今日午膳,全權交由你來點!」

即便拋卻那寥寥幾筆所展露的簡約張力,他也難以模仿那份獨特風骨。周宴宴不用毛筆,只以炭筆書寫,卻自成風華,讓他不禁暗自慨嘆,世間竟有這般才情橫溢之人。

周宴宴眼眸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,她歡快地宣布:「各位師哥,有個好消息要告訴大家!蕭師哥慷慨大方,決定今天中午由他做東,大家順便吃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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