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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絲萬縷散發著耀目金光,細如蠶絲,晶瑩剔透;尖利如刃,吹毛立斷。

縱橫交織,宛如天羅地網!

季無涯揮起鎮魂幡,青絲繞在瞬間被斬成寸斷。

雖說未能將季無涯切成幾千塊碎肉,但還是見了血。

不過衣非雪不滿意。

他雙指一動,青絲繞迅速斂回,徹底回到手中時光華大盛,凝成一柄力拔千鈞的軟劍。

季無涯攻上來,衣非雪提劍格擋,劍身在劇烈的衝擊下發出嗡鳴顫音,劍氣毫不示弱的充斥著季無涯。

忽然,衣非雪充沛的靈力一澀,致使劍氣跟著弱了下來!

高手對決時,任何細微的失誤和走神都是致命的!

季無涯大喜,抓住良機殺人取命:「你竟然少了一魂?!」

衣非雪面色一白。

他是天驕,不折不扣的天才。即便名聲褒貶不一,世人評判他亦正亦邪,但沒有一人質疑他「天才」的榮光。

但凡換個人,方才不死也得重傷。可衣非雪愣是亡羊補牢,躲過去了!

季無涯暗恨錯失良機,但並不懊惱,反而因為看穿衣非雪致命的破綻而狂喜。

「你魂魄不全,還想在鎮魂幡底下耀武揚威?哈哈哈哈,囂張的死小孩,你命休矣!」

遠處正好聽到的木劍陳,恍然想起什麼。

所以當時在攝魂陣破陣的時候,衣非雪才會出狀況?

一個魂魄不全的人居然能把持攝魂陣的陣眼!

木劍陳倒吸冷氣,這姓衣的死小孩究竟是什麼做的?

身為北域人,他只知道明晦蘭光芒灼眼,倒是從未將「另一個天驕」衣非雪當回事。

如今看來,既感嘆後生可畏,恐怖如斯。又暗暗捏了把汗,心腹大患,不可不除!

木劍陳飛到衣非雪身旁,道:「衣掌門,可要聯起手來除邪?」

衣非雪沒說話,好像在沉思。

木劍陳:「你想什麼呢?」

衣非雪:「我在想,我十九歲生辰的時候,要怎麼操辦才熱鬧。」

木劍陳:「???」

季無涯:「……」

衣非雪想好了,打個響指:「設個擂台,大家比武,圍觀之人儘管下注,夠熱鬧吧。」

衣非雪握緊軟劍指向季無涯,笑盈盈道:「彩頭麼,就用鎮魂幡好了!」

第15章

囂張,太尼瑪囂張了!木劍陳哭笑不得的捂臉。

實在是見慣了明晦蘭的虛懷若谷,君子謙謙。冒然換個飛揚跋扈,目空一切的衣非雪,實在叫人氣炸肺。

絕代雙驕一謙一傲,一溫一灼,一白一黑,當真是冰火兩重天。

木劍陳感慨來中土走這遭,也算小刀拉屁股,開了眼了。

季無涯一把年紀,平時以長輩自居,得端著架子,自然沒法跟「目中無人不可一世的熊孩子」計較。

但現在卸下偽裝不用顧忌了,更何況手握鎮魂幡,早已無所畏懼,再被衣非雪這樣挑釁,豈能容忍?

季無涯怒火滔天,盡全力催動鎮魂幡,不僅要抽出衣非雪的魂魄,還要把他的魂魄囚在幡里日日夜夜被紅蓮之火焚燒,要他永世不得超生!

幡在狂風中亂舞。

季無涯突然臉色驚變,噴出一口鮮血。

鎮魂幡內傳出尖銳刺耳的鬼哭聲,整面幡似是脫離了掌控,季無涯不得不釋放更多靈力驅使它。

可越是釋放靈力,自身就越是虧損,也就越壓不住鎮魂幡。

季無涯咬牙強撐,不死不休,繃緊的脖筋都變成了黑紫色。

季無涯苦苦支撐,卻還是難擋鎮魂幡泰山崩塌的反噬,口吐鮮血!

衣非雪冷笑道:「上萬生魂鑄成的這面幡,你以為憑你,『拿得起』嗎?」

季無涯渾身經脈崩裂,劇痛之下失聲慘叫,一雙染血的眼睛死死盯著衣非雪。

衣非雪一語雙關道:「它太重了。」

多行不義必自斃。

季無涯一口接著一口的吐血:「豎子!輪不到你教訓老夫!!」

衣非雪餘光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,是不知何時醒來的季禾。

季禾張嘴想說什麼,而季無涯的體貌以肉眼跟不上的速度衰老,殘敗,剎那間變成一個滿面溝渠、瘦骨嶙峋的羅鍋老人。

與此同時,餓鬼撲食。

它們爭先恐後的弒主,不消片刻就將季無涯吞噬殆盡,灰飛煙滅!

季禾嘴唇半張,雙目含淚。

幡主已死,鎮魂幡內數萬鬼魅群龍無首。

頃刻間陰氣如海,吞雲掩日!

下一秒,群鬼四散奔逃,唯恐不及,有些被淬鍊時間不長的小魂因為跑得太快、當場把自己跑魂飛魄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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