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開月出,銀輝滿庭。
短短瞬息之間經歷了太多的眾人:「???」
啊……
啊?
啊!!!
無懼邪煞鬼魔,所到之處諸邪退避的衣.不祥之子.非雪在此!!
鬼魅們削尖了腦袋爭先恐後的往鎮魂幡里擠,回到幡內反而是最安全的!
況且它們是幡鬼,逃不掉的。
「鎮魂幡已成陰煞兇器,就由本宗主代為銷毀吧!」木劍陳說完這冠冕堂皇的話,直奔鎮魂幡而去!
年入古稀的老道士震驚失色:「那是我中土的法寶,豈容你北域外族染指!」
這聲口號喊得妙,眾人勢如猛虎,紛紛朝木劍陳拔劍爭搶。
木劍陳冷笑,口號喊得正義凜然,一個個都揣著司馬昭之心!
路過的螞蟻都知道你們只是想把鎮魂幡占為己有!!
「木宗主力戰季無涯辛苦,想必力竭了,還是在下代勞吧!」第一個搶到的是散修,鎮魂幡還沒在手裡捂熱乎,就被人粗魯捲走。
「王道友我看你御劍都費勁,銷毀法器這種耗損靈力的苦差事,還是小生辛苦吧!」
「劉兄托大了吧,鎮魂幡凶煞,連季無涯都慘遭反噬不得好死,你憑什麼能制服得了它?」
「住手,你給我撒開。」
「你給我起開!」
眾人你爭我搶,拳打腳踢,所謂高門士族的體面早就顧不上了,宛如一群互相撕咬的瘋狗。
衣非雪冷眼旁觀,五味雜陳。
他又「心臟」了,犯噁心。
忍不住去看光風霽月的蘭公子是何表情?
明晦蘭喟然嘆息,盤膝而坐,閉目凝神,口中念念有詞。
衣非雪留神聽。
竟然是往生咒?
被鎮魂幡煉化的魂魄只有灰飛煙滅一個下場,不入輪迴,何來往生?
但悲天憫人的芝蘭君子還是要做無用之功。
衣非雪一時不知該如何評判。
難道是自己錯了?誤以為明晦蘭白里藏黑,其實人家蘭公子厚德流光,玉潔松貞,是個如假包換的好人?
衣非雪飛身過去,先收走結界,放蘭公子出來透透氣,然後說:「別白費力氣了。」
明晦蘭睜開銀灰色的眸子,那裡倒映著月光,更皎潔,更清澈:「我知道。」
「嗯。」衣非雪唇角勾起惡劣的弧度,「做給大家看嘛!」
蘭公子變成廢人也不忘裝模作樣。
明晦蘭聞言一笑:「衣掌門總是以惡度人,生活的該有多辛苦?」
衣非雪語氣冰涼:「你相信人性本善,掩耳盜鈴,活的多虛偽?」
明晦蘭斂目微笑:「人無完人,寬容一點,你好我也好。衣掌門看似灑脫隨性,實際卻是嫉惡如仇,眼不著砂的英雄。」
「英雄個屁。」衣非雪白他一眼,「要當就當土匪。」
明晦蘭愣了愣,視線落到衣非雪的胸口,也笑了。
「衣掌門不去爭一爭鎮魂幡?」
明晦蘭語氣調侃,帶著一絲玩味。
衣非雪反將他一軍:「蘭公子這是在教唆我搶季家的法寶?」
「怎會是搶?」明晦蘭無辜的眨眨眼,「法器皆有器靈,器靈弒主,季無涯已死,死前又沒個傳承。」
明晦蘭清清白白的道:「所以鎮魂幡是無主之物啊。」
衣非雪:「……?」
好傢夥!
高,段位真高!
還得是你蘭公子,顛倒黑白還說的堂堂正正。
*
最終,鎮魂幡落到木劍陳的手中,這種結局似乎沒有懸念。
眾人如同鬥雞,窮追猛打。
更揣著明白裝糊塗,明知故問道:「站住,木劍陳,你要把鎮魂幡帶到哪兒去?」
木劍陳早就打好草稿,對答如流:「這種級別的兇器銷毀之時,波及範圍甚廣,所以本宗主要去到荒無人煙的地方處置。諸位且放心,本宗名譽擔保,絕對處置妥當。」
漂亮話說的惹人暴躁:「你的名譽值幾個錢?」
「少放屁了,你分明就是要把鎮魂幡占為己有!」
木劍陳大笑起來,直接將鎮魂幡收入乾坤袋:「這位仁兄如此說,我要是不這麼做,豈非辜負仁兄的金口玉言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