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然是花生酥?
意料之外的衣非雪愣住了。
明晦蘭說:「百年老店做的,不知道有沒有多福的手藝好。」
「你……」衣非雪一時不知該說什麼。
當時在彎月陣說想吃花生酥,也不過是藉此引出多福這個話題來,拐彎抹角試探明晦蘭罷了,並非真的想吃。
而明晦蘭也不傻,肯定知道重點不在花生酥。但明晦蘭還是記在心上,還特意跑出幾十里地買。
他一個金丹枯竭的廢人,也不嫌累。
衣非雪不知道自己目光柔和下來了,左手拿著硬邦邦的竹簡書,右手撿起一塊糕餅。
榛子的堅果香充盈每一顆味蕾,餅皮酥脆掉渣,甜而不膩,吃著是新做的,不是白天賣不完剩下的。
「味道怎樣?」明晦蘭很期待衣非雪吃的是否滿意。
衣非雪輕輕點頭。
其實要比多福做的好吃,不然哪能成為百年老店?
衣非雪也不吝嗇於承認這點——明晦蘭自作主張、屁顛屁顛去買來討好自己的行為,確實取悅了自己。
調//教奴隸麼!要有賞有罰,做錯了該打,做對了也彆扭捏,該給好臉給好臉,一味壓榨反而不妥,賞罰分明才能促使進步,繼續任勞任怨的當牛做馬。
明晦蘭果然很開心。
先挽起袖管,再捲起衣非雪的褲腿,將雙腳放進水裡。
衣非雪靠在矮几旁翻書,吃點心。
他的肌膚在燭光的照耀下呈現極淡的蜜色,晶瑩,細膩,宛如一塊在靈泉之中滋養千年的美玉。
明晦蘭看了幾秒,挪開目光,半蹲在地,將浸泡到白里透著粉色的雙腳撈出來。
衣非雪聞到一股獨特的清香。
只見明晦蘭拿著瓷瓶,將瓶中淡綠色的晶瑩液體倒在他的腳上。衣非雪認得,那是草木精華,用來滋潤肌膚是極好的。
明晦蘭均勻塗抹開,本就白皙細膩的皮膚更加滑嫩如凝脂,甚至熠熠發光。
從足跟開始揉捏,力度均勻,到腳掌,再到腳趾。
衣非雪以為差不多要結束的時候,明晦蘭忽然捏住其中一根腳趾,朝外側扯拽。
衣非雪頓時又酥又麻,隨著雙腳的徹底放鬆,全身疲憊都一掃而空了。
「你……」
明晦蘭抬頭:「嗯?」
衣非雪:「你跟誰學的?」
明晦蘭不假思索道:「自然而然就會了。」
*
衣非雪不知不覺,吃完了大半份花生酥。
前有花生酥,後有足浴,衣掌門是賞罰分明的,邊擦手邊問:「想要什麼賞賜?」
明晦蘭漫不經心道:「你看著給吧。」
衣非雪:「……」
明晦蘭笑道:「衣掌門的賞,在下豈會拒絕。」
說得好像無所屌謂,啥也看不上似的。
衣非雪冷笑一聲:「是,明少宗主什麼好東西沒見過,所以根本沒有期待感。」
衣非雪抽回雙腳,因為動作太突然也太猛,帶的明晦蘭都往前栽了一下。
驟然縮短的距離,讓他們臉對著臉,近在咫尺,衣非雪的呼吸都噴落在明晦蘭的睫毛上。
明晦蘭心下微亂,正要躲開,忽然聽衣非雪說:「我賞你鎮魂幡如何?」
第18章
月色朦朧,雲霧幽幽。
夜風吹拂燭光搖曳,在衣非雪臉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輝,陰晴交替,詭譎難辨。
明晦蘭往後躲開,和衣非雪拉開距離,道:「別胡鬧。」
衣非雪拄著下巴看他,妖冶的鳳眸清傲含威:「你似乎並不吃驚。」
明晦蘭:「什麼?」
衣非雪目光非但不冷,反而染著狡黠的笑意:「鎮魂幡不是被木劍陳搶走了嗎。」
明晦蘭會心一笑:「有衣掌門出馬,別人莫說吃肉了,連喝湯都沒份。」
笑容浸在眼底,牽動面部多處肌肉,綻放做不得假的、真心實意的笑紋。
衣非雪仔細打量著,也饒有興趣的笑道:「你在諷刺我霸道?」
明晦蘭拿乾淨帕子給衣非雪擦腳:「我是夸衣掌門聰慧敏銳,深不可測,對心儀之物勢在必得。」
生平寥寥幾次,衣非雪油然而生一種「伯牙子期」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