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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身邊人影一閃:「清客。」

衣非雪神色大變,怒目瞪著明晦蘭:「你過來幹什麼!」

黑袍下的人嗓音輕柔,和他惡鬼森森的外表天壤之別:「把龍骨和龍魂交出來。」

衣非雪強忍疼痛,感覺到對方釋放出元神朝自己的靈台侵犯,他獰笑一下,非但不退,更囂張的以元神反擊過去!

魂魄撕裂般的痛處滅頂而來,靈台震盪,喉嚨中頓時湧出一股腥甜,衣非雪眼前一黑,第一反應是想——剩餘的靈力足夠把明晦蘭送走了!

突然,手腕被明晦蘭不容抗拒的抓住。

一股清冽醇厚的靈力自腕脈湧入體內!

衣非雪以為出現幻覺了。

被他元神反擊暫退的千鈞,喘口氣後殺氣畢露:「找死!」

衣非雪:「明——」

純澈的白色擋住視線。

明晦蘭左手摟住衣非雪的腰,將搖搖欲墜的少年攬入懷中;右手虛空一握,法器歸塵劍氣縱橫,同那正面殊死一搏!

轟鳴之音震耳欲聾,靈光衝擊,將天幕晃得亮如白晝!

明晦蘭目光沉涼如冰,澎湃的靈力充斥在天地間,衣擺生波,傲立雲巔。

衣非雪一口血嗆出來。

第39章

「清客?!」明晦蘭大驚失色, 被衣非雪一把推開。

當天地恢復光澤,千鈞消失不見了。

當然不是被明晦蘭震天動地的一劍乾死了,而是見此子恐怖如斯, 暫時討不到好,撤了。

說撤就撤,十分識時務。

但還是不甘心的扔下一道法陣才走的。

不知名的陣, 將整個上陽道都圈了起來。

明晦蘭回手抓住衣非雪, 宛如烤過火的鐵鉗,是不容抗拒的滾燙。

他帶著衣非雪駕風而落,不染纖塵的足尖觸地, 掀起飄逸仙風。

清風朗月,芝蘭玉樹。

宛如天神降臨。

獵風如刀割, 刮在臉上火辣辣的疼。

衣非雪還真有種被扇耳光的感覺。

儘管在場眾人都被最廢的人「啪啪打臉」,但是不一樣, 衣非雪覺得自己不一樣。

自詡聰敏過人,高人一等, 卻始終在被當猴耍。

衣非雪靈台震盪, 丹田如被剖了似的,疼痛劇烈。

站都快站不穩了,更沒力氣說話。

有人扶了他一把,是季禾。

衣非雪心想這便宜徒弟真沒白教,不僅拋下華麗登場的偶像沒管,還跑過來扶他, 更幫他問道:「蘭公子,你不是修為盡毀嗎?」

是啊,不是修為盡失麼?

眾人陸陸續續反應過來。

風思君先問道:「明晦蘭,你是何時恢復的修為?」

有人驚艷:「太震撼了, 似乎比當年更厲害了。」

有人悚然:「只一招就讓千鈞老賊敗走,太驚人了。」

雖然不關徐甘來的事,但他也有種被戲耍的不爽:「明晦蘭,你搞什麼名堂?」

「莫非你一直在偽裝?」

「不可能!明晦蘭的修仙之路早已斷送,大家有目共睹,風掌門!」

風思君:「全身靈脈寸斷,金丹乾涸,這是不可逆的,怎會枯木逢春?」

風思君有種以往認知都被顛覆的氣急敗壞,他無論如何都不信什麼醫學奇蹟,見鬼還差不多!

看他這麼激動,季禾沒好意思問是不是誤診了,老馬也有失前蹄的時候啊。

「莫非是龍珠?」有人看向衣非雪。

風思君真要惱羞成怒了:「他的靈脈就如同被曬乾水分的葡萄乾,即便是大羅金仙也無法讓這樣的靈脈重新鮮活!除非——」

衣非雪在心裡冷嘲一聲,除非,明晦蘭的靈脈損傷皆是假象!!

不用懷疑,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會覺得冤枉,但這個人是明晦蘭,再駭人聽聞的離譜事情,放到明晦蘭身上也會變得合情合理。

在場的所有人,除了個別幾人像徐甘來那樣嫉賢妒能的,其餘都是驚艷交加,欣喜欲狂。

他們都是滿臉的「哇塞王者回歸」,只有衣非雪「哇塞」不起來。

另一個天驕涅槃重生了,再無明珠蒙塵之遺憾,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兒,不是嗎?

衣非雪掀開薄唇,吐字清晰:「明月從未墮谷,不過是躲到烏雲後面韜光養晦去了,是嗎?」

明晦蘭深深看著他:「抱歉。」

我是要聽你說對不起嗎?

衣非雪氣極反笑。

短短几個瞬間,衣非雪腦中思緒飛轉,已編織出了數十種可能,每一種都是步步為營的算計,天衣無縫的布局。

自己也是被利用的一環嗎?

從何時開始的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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