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主人忍辱負重,太不容易了嗚嗚嗚。
鍾書氣的手抖,萬分後悔沒有在食盒裡下毒。
「小主人回了北域,他現在是明宗宗主。」鍾書字字句句咬的很重,刻意強調,揚眉吐氣。
一群仗勢欺人的玩意兒,看你們還囂張不!一個個的,瑟瑟發抖吧哈哈!
多福耿直的、語重心長的說:「宗主應該不差錢吧?那就儘早贖回賣身契,不然傳到北域人盡皆知,有損明宗主的威名。」
鍾書:「你!」
多福做主送客,然後把食盒打開,裡面放著一個酒壺。
多福心說明晦蘭也太小氣了,都是宗主了,送的年禮就這?指望這東西哄少爺,誒,都說蘭公子滿腹經綸著作等身,他看是讀書讀傻了。
衣非雪拿過來聞一下,神色微怔,取來杯子倒出乳白色的液體,是花生牛乳茶。
多福又打開下層食盒,裡面放著滿滿一盤花生酥。
原來是投其所好!
多福眼睛亮亮的:「明晦蘭真是有心,人在北域還特意買了少爺您愛吃的東西送來。」
衣非雪挖多福一眼。
這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叛徒是不能要了!
最初的多福多可愛多懂事,衷仆一個,和少爺同仇敵愾對明晦蘭喊打喊殺,結果明晦蘭到衣家不足半個月,多福就倒戈了,跟人家稱兄道弟,一口一個明晦蘭怎麼樣怎麼樣。
現在更是話里話外替明晦蘭說話。
衣非雪在心裡琢磨這吃裡扒外的東西還能留幾天。
罷了,沒有他誰給自己梳頭。
多福把花生酥端出來:「少爺您快嘗嘗,還有餘溫呢!呃……這是買的,食物無辜。」
錯了,是尊貴的明宗主親手做的。
衣非雪心裡煩悶,看著色香俱全的花生酥,「拿去餵狗」四個字在嘴裡含的燙舌頭,最終恨恨咽下去。
堅決珍惜一米一糧的衣非雪,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拿食物撒氣的。
衣非雪咬一口花生酥。
真的很好吃。
再咬一口。
裡面有東西,衣非雪掰開來看,是一張字條,上面寫著:旦逢良辰,順頌時宜。
每一個花生酥都暗藏一張新年賀詞。
就像為了誘小孩多吃餃子,在餃子裡包錢幣。當衣非雪反應過來時,滿盤花生酥下肚,吃撐了。
*
鍾書回到明宗,在□□找到明晦蘭。
明宗有東西兩府,明晦蘭任由東府荒廢沒管,只差人將從前居住的西府收拾出來,短短半個月就修繕的有模有樣了。
□□的雜草除盡後,將原本枯死的樹根也一併拔除,現在是一片寬敞的空地,鍾書問明晦蘭想種什麼?
明晦蘭早有打算,脫口而出說梅花。
鍾書點頭稱奇,北域雪色乃一絕,若種上滿庭紅梅,那是最適合不過了。
專業的花匠擼袖子準備開干,不料明晦蘭說要自己親自種。
此次去景陽送年禮,鍾書一來一回短短几日,荒涼的□□大變樣,種子都播種完了,更因充足的靈力培育,有些已經發了萌芽。
鍾書感慨小主人還真是雷厲風行,就聽正在給萌芽澆水的明晦蘭問:「送到了?」
「您放心,老奴當面交給衣掌門的。」
鍾書不懂明晦蘭大老遠送什麼吃的喝的,但小主人胸有城府,豈是自己能猜透的。
不過有一點鐘書曉得,明晦蘭所行的每一步都是伏筆,那看似是簡單的吃喝,或許暗藏符咒,是為將來籌謀之中關鍵的一環。
且不說那衣非雪老奸巨猾,就算換做旁人,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吃宿敵送的食物吧?
鍾書滿臉憂心,不是懷疑小主人的計謀,而是從邏輯上講,確實不通呀。
明晦蘭看出鍾書在憂慮什麼,笑道:「他會吃的。」
十分篤定,胸有成竹。
鍾書恍然大悟,小主人機智無雙,自有妙計,蠢鈍如豬的自己就別瞎摻和了。
鍾書意味深長道:「小主人必定如願以償。」往死里整姓衣的,一雪往日之恥!
明晦蘭眸光溫潤:「嗯。」
非雪吃了就好,那是他耗費一天一夜時間趕工出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