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後更緊的將衣非雪囚禁懷裡:「實在是情到深處,自然而然。」
衣非雪從前最討厭他這張吐蓮花的嘴。
現在卻覺得這朵朵蓮花,生的真好看。
突然,大門「咚咚咚」三聲響,拍的震天動地!
緊接著傳來季禾的聲音:「蘭公子不好了,衣非雪不見了!大活人就從客棧消失了!!」
衣非雪:「……」
明晦蘭:「……」
衣非雪沒憋住:「噗——」
明晦蘭臉色鐵青,扯著抽動的嘴角咧出陰森的笑:「這個徒弟扔了吧,我以後給你找個更好的。」
季禾:「蘭公子你快開門,衣非雪不會在你這裡吧?」
被道破的二人心虛的愣住。
季禾:「他真的在你這裡?是不是你把他抓來的,你你你你,你要對衣非雪做什麼?你們不會又抱在一起啃了吧?!」
抱在一起「啃」的二人:「……」
明晦蘭咬牙:「別管他。」
這徒弟真不能要了。
季禾還在叫門:「住手,不要打架!衣非雪受著傷呢,明晦蘭你千萬住手!快開門,再不開我砸門了!」
衣非雪無奈,先安撫臉色越來越黑的明晦蘭,飛身出去,從季禾身後叫他:「你還敢砸明宗的門?」
季禾聽到聲音,竟一頭朝衣非雪撲來,又驚又喜的抱個滿懷:「你沒事吧?你去哪兒了,真想嚇死我——我們是不是?!」
衣非雪看四周,除了季禾自己,哪還有「們」?
他這個徒弟還是要得的。
*
從滄瀾秘境出來,郎宗一直亂著。
除了郎關海這個知情者,其他長老輪流詢問郎青山究竟偷偷摸摸修煉什麼邪功了。
郎青山打死也不會說出涅槃祈三個字,只能臭著臉擺起宗主的架子,以一派尊上的威嚴震退他們。
宗族最年長者苦口婆心的勸:「我知你一心為郎宗,可無論如何不能修習邪門歪道,劍走偏鋒墮入極端之境,害人害己!季無涯就是前車之鑑。」
郎青山本就有苦難言,這些不了解事情始末的傢伙無憑無據就惡意揣測,還拿他跟姓季的相提並論。
「本宗主沒有修習邪術,你們少操心。」郎青山喝道。
「既然並非邪術,那你為何避而不談?若光明正大,你何必遮遮掩掩。」
又是這套,郎青山不厭其煩,忍無可忍的怒吼:「老太尊,我敬你是我祖父輩的,稱你一聲太尊。可你也別忘了自己的身份,郎宗究竟是誰說了算!」
最年長者敗下陣來,其餘長老更是敢怒不敢言,揮著袖袍氣沖沖的各自散了。
阿洛忙給宗主斟茶,說好話安撫他。
郎青山修煉涅槃祈岔氣後,被這麼一折騰,境界連跌幾層,兩鬢花白,臉上也多了許多皺紋,雙目無神,精神萎靡。
更要命的是,幸災樂禍的木華年雖遲但到。
郎青山哪有精力和臉面見他啊,立即讓阿洛去說自己閉關不見人,結果木華年推開攔路的弟子,大搖大擺的走進來,人還未到,響亮的大嗓門已經嚷起來了。
郎青山氣的手哆嗦,價值連城的琉璃盞摔個稀碎。
「賢弟重傷,愚兄特來看望,怎麼非但避而不見還要往外攆人呀!」木華年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,無辜又傷感。
郎青山這個氣啊,頭髮又白了幾根。
風水輪流轉,當初木宗群龍無首,郎青山可沒少落井下石,明里暗裡的到處欺負木宗弟子。
當初的木華年有多憋屈,現在就有多痛快!
木華年一臉的神清氣爽,讓隨行的弟子抬了幾大箱子過來,裡面全是補身體的藥材。
他說:「這是愚兄從滄瀾秘境裡尋出來的。賢弟身體不適,秘境一進一出兩手空空,不過沒關係,愚兄收穫頗豐,尤其是那些止痛鎮痛的藥材,賢弟若有需求儘管開口,千萬別客氣。」
郎青山咬牙切齒,一巴掌拍的案上:「姓木的,少在本宗面前耍威風,你也不看看自己有何本事,滾!」
阿洛嚇得跪地,瑟瑟發抖。
郎青山發起火來還是挺嚇人的,不過這份威嚴只對受他壓迫多年已經根深蒂固的郎宗弟子有用,而木華年看了,只想大笑特笑。
郎青山連滾字都罵了,顯然連表面交情都不想持續,木華年索性也斂起虛頭巴腦那套,明目張胆的冷嘲熱諷:「我是沒啥本事,不像郎宗主你,本領高強,尤其擅長殺自己人,一宰一個不吱聲。」
「我若是你就下罪己詔,退位讓賢。」
「我看令弟就不錯啊,叫什麼郎、郎關海。」
郎青山一口鬱結堵在胸膛,活生生被氣得噴出一口血來。
木華年仿佛被碰瓷似的舉手投降,貓哭耗子道:「哎呀呀,保重身體啊。」
郎青山咬牙切齒道:「你又好到哪去了,赫赫木宗人才凋零,竟由你這個窩囊廢擔任宗主。可憐整個木宗都要對他卑躬屈膝,納貢稱臣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