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接著,人群里的所有弟弟也齊聲喊:「XXX!!!XXX!!!」(這是女二,今年15歲)
再再接著,人群里的所有妹妹也齊聲喊:「顧!乘!泠!」
畢姍姍:「……啊?」
她以為該輪到男二了,沒想到顧乘泠連越了N級。
她納悶地想:顧乘泠這顆糊豆,有粉兒了?
好吧。
她使勁兒地看,很快便見幾個保安將一群人擁在裡頭,噼里啪啦、挺快速地走過了人群、走進了民宿。
整個過程歷時10秒。
人群發出一陣一陣分完滿足的歡呼:「我看到XXX了耶!」「我終於看到XXX了耶!」
畢姍姍一腦門子大問號,想:不是,你們看到什麼了?這麼快,你們能看見什麼呀!
她反正是沒瞧清楚,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回酒店了,白耗好久。
站累了,畢姍姍去嗦了個粉,再回房間已過了一點。她洗了個澡刷了個壓,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,而後,半夢半醒地,就聽見手機響了幾聲。
怕是客戶,畢姍姍習慣地性地接起來,可緊接著電話那頭就傳來一個散漫的聲音:「你剛才,在等我?」
「???」畢姍姍,「!!!」
不用說,又是按簡歷上的電話打過來的。
顧乘泠又問畢姍姍:「你非常想見我?」
畢姍姍立即回答:「沒有!!!」
顧乘泠又說:「出來特意見一面呢,是不可能的。」
畢姍姍無語:「我沒想見你……」
「不過呢,」顧乘泠又說,「我明天拍最後一場。你如果想探一個班,還是可以,我可以請導演通融。」
「……???」
探班?
她還從未探過班呢。
畢姍姍想:看看隔壁影視行業最頂級的導演、攝影,好像也行。
學學經驗,可以用來拍GG片。
畢姍姍說:「我想想哦。」
顧乘泠又不大在意地重複道:「隨便吧。不過如果你想過來,就聯繫一下……」
畢姍姍記住了,又道:「我想想哦。」
雖說「想想」,但這個熱鬧畢姍姍是肯定要湊的。
第二天一早,畢姍姍便通過《迷神》劇組人員進了片場。
她足足等了幾個小時都沒見著顧乘泠,直到試光差不多了,畢姍姍知道馬上要開拍了抓緊時間上了廁所,再回來,就見顧乘泠站在光里。
他在聽導演講這段戲。
見畢姍姍來了,顧乘泠逆著陽光走到畢姍姍的面前,問:「來了?」
畢姍姍怔了幾秒,悄悄地打量著他。
這個角色是個閹伶,有一部分與畢姍姍想像中的相符,可也有一部分與畢姍姍想像中的不同。
長發鬆垮地系在頸後,面部五官被柔化了些,兩道眉毛凌厲卻細長,兩片嘴唇倔強而艷紅。
與五官不同,他的服飾樸素、簡單,整個人被裹在一副深灰色的長袍子裡。
他左臉上戴著半邊紋路繁複的面具,同一側的耳垂上則墜著一顆紅色寶石——他剛剛才表演完畢,一邊耳飾忘記摘下了。
畢姍姍說:「顧乘泠,你——」
「嗯?」顧乘泠的手指尖颳了一下那個耳飾,確認它還在,耳飾立即擺動了幾下,顧乘泠說:「做好準備,這一場是——被凌遲。」
畢姍姍心重重一跳。
方才,她了解了下這個角色。
一生受苦,身份、經歷最渺小,也最卑賤,連名字都不允許有,可他竟能一生高傲,也內心高貴。她幾次拯救女主,早期女主下不了手時代替女主了結叛徒,後來女主厭棄自己時帶她暫時逃離一切,甚至,在女主被叛軍要求在水下生存一炷香時,他也願意代替女主承受這樣的酷刑,最後他被撈出來,一邊大口喘著氣,一邊說「幸虧我是一個伶人」。他眼見著男主女主恩恩怨怨糾糾纏纏,嘆息一口,問:「他究竟有什麼好?」
可這樣的一個人,面對別人時,卻始終是高傲、冷酷的。
隨著導演「開始」的聲音,男五號也走進「刑場」,他的面容從容極了,寶石耳飾晃晃蕩盪。
他被綁在木樁之上,灰袍落在黃土之上。他應該羞恥,可卻並未羞恥。
陽光之下,他的皮膚年輕、細膩。
起初,他還能夠揚著脖子、閉著眼睛,或咬著牙關,或大口喘息空氣,接著,隨著時間進展下去,他的反應有了變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