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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她已不是當年那個卑微的通房丫鬟,她是政績斐然的吏部侍郎,此刻換了身份站在裴霽曦面前,聽著他對自己的認可,想到從前當丫鬟時的鬱郁不得志,滄海桑田,昔日的愛侶,如今竟如此陌生。

初學清繼續介紹變法條陳,說到正事,便忘卻了心中的忐忑與不安,仿似只是一個對政事侃侃而談的普通官員,「變法包含了官員錄用、培訓、晉升、考績、俸祿等多個方面,尤其是錄用方面改動較多,對舉薦制加了許多限制,一些實權職位無法通過舉薦獲得,且即使能舉薦,也加了頗多考量方式。」

本朝以科舉和舉薦制結合選拔人才,其中,通過科舉考試的,證明其文采斐然,可直接授官。而舉薦制,一般是給世家大族以門路,對於那些不能襲爵的次子則可通過此門路進入。

裴霽曦點點頭:「如此,世家利益便被撼動,若不是陛下支持,恐怕變法難以推行。」

蘇遠達補充道:「的確如此,如今以張家為首的世家,橫行官場,更是借用張貴妃伸手陛下後宮,陛下這次是鐵了心要肅清朝堂了。」

初學清想到今日蘇府門前鬧事的學子,疑惑道:「可今日是學子鬧事,就讓人有些摸不清頭腦。變法對科舉制稍作改變,不再以文採為唯一定論,除了筆試,加了模擬官務的考察,雖說學的內容豐富多了,但也不至於損害學子的利益。」

裴霽曦不置可否:「那自然是有心人借學子的口來鬧事了。變法若成功,寒門的出路便清晰可見,這世道才多了幾分公允。」

他第一次見到舅父寄來的變法條陳,便想到了一個人,只有從底層出來的人,才知道這世道是多麼有失公允,所以他才答應舅父來京述職。若他能為世道的公允出一份力,哪怕前路未明,那人知道了,定會多一分欣慰。

蘇遠達讓小廝為他二人續上茶,大有暢談整日的勢頭。

雖說是以全新的面貌在裴霽曦面前出現,可初學清還是如坐針氈,只是用多年官場的經驗在偽裝著。

蘇遠達又問裴霽曦打算何時進宮,裴霽曦只道已經遞了請安折。

初學清右臂還有些疼,她手旁的茶盞一直未動,一是因她的帷帽,二是端茶不便,裴霽曦仿佛看出她的不妥,貼心道:「學清的傷,還是早些讓大夫看看為好。」

初學清順勢告辭,蘇遠達縱有心想繼續暢談,可還是她的傷更緊要,便同裴霽曦一起送初學清出府。

穿過庭院用卵石鋪就的小徑上,裴霽曦踩到一塊鬆動的卵石,他傾身撿起,將卵石放在手中端詳一番,對蘇遠達道:「舅父,這石頭十分别致,送我可好?」

蘇遠達有些詫異,只是一塊不值錢的卵石,如何就別致了,但他也沒計較,「子煦喜歡,便是這一路的卵石都可以拿走。」

初學清隔著帷帽看到他手中圓潤的石頭,看上去和其他卵石並無大的不同,只是這石頭通體雪白,不知她走後,裴霽曦怎麼又添了個收集石頭的癖好。

裴霽曦小心翼翼收起石頭,謝過了蘇遠達。

行至蘇府門口,初學清屈身向他二人告別,只聽見裴霽曦清越的嗓音:「學清讓我覺得甚是熟悉,仿若你我已相交多時,我在京還會留幾日,得空再邀你暢談。」

初學清險些掩飾不好自己的心緒,抬頭透過帷帽定定望著裴霽曦,這是她昔日的愛侶,他們的確相交已久,可如今一個文臣,一個武將,已然不是當初的通房與世子。

那些曾經藏在心頭的酸澀與苦楚就這麼不合時宜地冒了出來,她忍住喉頭哽咽,輕聲道:「下官樂意之至。」

第3章 你可知定遠侯已經娶過親了?

初學清在門口告別他二人,行出蘇府一段距離,忽然有個人跟在了她的身旁,悄聲對她說:「初大人,小人是景王派給您的暗衛,逐影。」說著手中出示了下他的腰牌,「方才聚眾鬧事的學子太多,小人一時沒能護好大人,還望大人見諒。」

初學清低聲道:「無妨」。

「王爺在別苑等您。」

初學清回望了眼蘇府,已然不見裴霽曦的身影,她收回視線,穩了穩心神,便抬步往景王別苑走去。

她女扮男裝入仕,身份自然是一大難題,而幫她解決這個難題的,正是景王。

初學清自打七年前結識景王,就覺得他和一般的上位者不同,他不會把手下的人當做奴才,無論是奴才還是是女子,他都平等視之。

而景王不知為何,極其看重她,早早就發現了初學清的才能,知她女兒身仍助她參加科舉,為她鋪好官路,解決女扮男裝的諸多不便,是她真正意義上的伯樂。所以在大多數臣子小心翼翼避開爭儲之事,她卻從一開始就堅定了自己的立場。

在這世上,鮮少能有人與她觀點相似,她看不慣奴僕被欺壓,女子被困住,皆因她並不是當世之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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