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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即使她有三寸不爛之舌,願意赴身去地方講學的,也寥寥無幾。

大多夫子已在京中安家多年,不忍妻小隨己奔波是一方面,不願放棄京中優厚俸祿才是最主要的。

禮部官署之中,幾位官員正在閒聊。

「初學清是個離經叛道的,她以為她在樟安做出了業績,就可以抹殺掉她誘拐官家小姐,私定終身的事了?現在可好,樟安商業發達,人人稱她為樟安的再造父母,連她搶了別人姻緣都絕口不提,如此宵小之徒竟然調到我最重禮教的禮部,天理難容啊!」

另一人附和道:「你們可知,那初學清在樟安扶植了個女子做商會會長,誰知那女子是他什麼人呢!還有她那夫人,身為朝臣夫人,竟然拋頭露面,還為男子診治,真是寡廉鮮恥。初學清回京了也不安生,借她恩師之名大行變法,甚至插手到了咱們主管的科舉之上,現下調任禮部,又想變革教法,黃口小兒,實在太過異想天開!」

正在他們群情激憤之時,只聽見一聲做作的輕咳,原是余佑威經過,他並未多作指責,只提醒道:「如今初侍郎是你們上官,平時說話,要注意點。」

初學清姍姍來遲,並未聽到眾人的議論,眾人見她也未打招呼,只是假裝各忙各的。

她也不在意,只是端起一抹微笑,又對余佑威重提教育變革之事。

余佑威又百般推脫道:「初侍郎初到禮部,尚未摸清楚咱們手頭的事,還是先熟悉熟悉,再做變革啊。

「況且,你說要安排夫子輪換到各地方去講學,可若沒有額外的費用,這些個夫子怎麼肯去地方講學,諸多細節都需慢慢商議,不可操之過急啊!」

初學清聞言,也不多做辯解,並不是所有上官都像蘇遠達那樣開明,她也理解余佑威多年來奉行中庸之道的謹小慎微。

她見說服余佑威無望,便又去書院走訪。

待她到松遠書院門前,見書院山長正在迎一位鶴髮老者,待她近前一看,方覺心中惶恐,轉身便要離去。

可山長看見了她,忙喚她:「初侍郎今日又來了?」

老者也折身面向她,眯起雙眼,仔細打量。

初學清忙低頭:「今日您有客人,我便不多做打擾了。」

可山長卻未放過她,笑道:「初侍郎今日可來得巧,你多日來和我說的事情,今日可算來對了。」

說著便向身旁老者介紹了初學清,又對初學清道:「這位可是韋浩騫先生,你同我說的事情,我向他提過,韋先生對你的想法頗有興趣,咱們還是進去細聊。」

初學清聞言,只得跟進去。

韋浩騫也算得上她半個恩師,雖未得他親自教導,但也有幸在他教導裴霽曦時偷師到很多。

如今她改頭換面,雖然眉眼未多做偽裝,但距他們上次見面已十年之久,相信韋先生也很難認出她就是當年那個小丫鬟。

初秋的天氣甚是涼爽,三人在書院中的涼亭坐定,山長見初學清不語,便向韋先生大致說了下初學清之前來勸他的事情,又給初學清使眼色。

韋先生眯眼看向初學清:「初侍郎好生面善,只是老夫年紀大了,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初侍郎。

初學清穩了穩心神,笑道:「曾在求學時有幸聽過先生在書院的講學,雖然先生只在書院講過一次,但也令學生受益匪淺。」

韋先生道:「老夫也細細研究了初侍郎所擬變法,不僅對朝廷選官,對學子求學風向也大有裨益!此次變法,功在千秋啊!」

初侍郎聞言,明白了韋先生是針對變法中拓展選拔人才的考校方式,變法增加的實務內容,便道:「在雜文加入科舉考試前,詩詞歌賦只是文人的雅好,直至科舉愈發重視文采,才湧出大量耳熟能詳的詩歌文章,初某也只是效仿而已,希望學子不單單把眼界局限於書本之中。」

「說起來,科舉加入雜文,還要感謝前朝女帝啊!」山長感慨道,不過話一出口便覺不妥,忙補充,「不過牝雞司晨,不提也罷。」

韋先生搖搖頭:「此言差矣,有功便是功,非男女可左右,不提前朝,我朝的舞陽將軍,軍功赫赫,絲毫不輸男兒郎。」

山長忙道:「對對,韋先生言之有理啊。」

韋先生笑著看向初學清,「不過科舉加入雜文,雖是好事,但過猶不及,近百年來,科舉興盛文采之風,雖大大提高了詩篇質量和數量,但也忽視了實務之能,也需要一場變法來扭轉一下了,初侍郎功不可沒啊。」

初學清自謙道:「韋先生謬讚了,初某隻是略盡綿薄之力。」話鋒一轉又道,「韋先生之名誰人不知,只是韋先生隱居世外,近年來也不再講學,豈敢勞煩韋先生舟車勞頓,去地方講學呢。」

韋先生輕笑道:「初侍郎可是嫌老夫年紀大了,怕我無法擔下這傳道重任呢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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