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必然不是獲勝的,細作的目的不在爭旗,而是要注意世子有沒有出營。」
裴霽曦反問:「可萬一細作所在的隊伍本身就強,不被他一人左右結果呢?」
初雪晴微凝眉頭,思索片刻道:「那看隊伍獲勝不獲勝就不重要了,重點要看看被隊伍落下的人。」
裴霽曦點頭,「就算細作還在營中也無妨,我讓墨語慢慢查,不急。」
「可萬一細作又有什麼動作怎麼辦?」
「短期內,細作最重要的是隱藏自己,不敢有動作。」裴霽曦忽而話鋒一轉:「無論如何,你在軍中始終不妥,此次帶你出來,是我欠思量了,你還是回鄴清,待戰事一了,再去姑母營中歷練。」
初雪晴垂眸,抿緊了唇,片刻才道:「世子,我在軍中這些日子,你覺得我有用嗎?」
裴霽曦見她面露委屈,便輕聲安慰她:「自然是有用的。你那分門別類的訓兵計劃,雖然粗糙,卻別開生面。你觀察又細緻入微,能短時間看出哪些苗子適合培養。我看,你有當軍師的潛質。」
初雪晴未料到裴霽曦如此不吝誇讚,趁勢道:「那世子為何要把我逐出軍營,世子不是說,在定遠軍,女子是有出路的嗎?」
裴霽曦微怔片刻,才道:「並非逐你出軍營,只是擔憂你的安危。」
「那將來送我入明履營中,不也一樣會面臨危險嗎,何不讓我先跟著世子學些本事,將來更好應對呢?」
裴霽曦沉默片刻,並未作答。稍傾,喚了墨語進來,吩咐他徹查今日離隊之人。
第24章 世子,我努力……做將軍!
雖說裴霽曦並未明確答覆初雪晴,但也的確沒再提過送她出營之事。
刺客在被囚後趁人不備,拿吃飯的勺子自戕而亡。但裴霽曦並沒有大張旗鼓找細作,初雪晴自告奮勇跟著墨語暗中調查。
鄴清的雪時不時便要來上一場,地面的積雪還未來及化完,便又會迎來迎來下一次鋪陳。好在每次的雪都不大,到不了雪災的程度,即使如此,裴霽曦還是令人多運了些糧食,以免大雪封了糧道。
轉眼到了過年的日子,訓練時間緊張,因此也並未讓大家回家,只是多備了些酒肉。
好歹是過年,因此也讓新兵們休了半日,幫著布置營地,簡單掛了些燈籠,貼了春聯,就當是在自家過年了。
到了夜晚,營地燈火通明,紅色的燈籠如撒在地上的點點紅星,在滿目白雪的映襯下格外明亮,趁出了幾許年味。
校場上燃起了好些簇篝火,火上架著新宰的牛羊肉,「滋滋」冒油,大家紛紛圍在篝火旁。新兵們難得放肆地大聲談笑,仿佛越熱鬧,那點子鄉愁就冒不了頭。
裴霽曦今日未在帳內用飯,和新兵們一起,在露天的篝火旁,就著火辣的烈酒吃烤肉。
初雪晴在他身旁忙來忙去,一會去拿烤肉,一會又幫著裴霽曦切開,還得惦記著他杯中的酒,及時添酒。
裴霽曦見她忙碌,便道:「你且休息休息,今日沒有主僕,不用伺候我。」說著,放下酒杯,直接拿了一小壇酒,對著罈子喝了幾口,「這樣就不用你斟酒了。」
旁邊的嚴奇勝見了,大聲笑道:「小侄兒,你這樣才對,用勞什子酒杯,咱們軍人,就得拿罈子喝!」說著,又拽了一罈子酒,放到初雪晴身旁,「小兄弟,喝!」
初雪晴笑了笑,世子是侄兒,她是兄弟,嚴將軍也太有意思了。她未扭捏,接過酒罈,學著他們的樣子,猛灌了一口,隨著辛辣入喉,這股子辣勁也衝上了鼻尖,沒忍住嗆到了,她一邊咳,一邊沒忍住笑了。
裴霽曦笑道:「慢著點,這是鄴州最烈的酒,烈雪,最是辛辣,你又沒喝過,別逞強。」
本來初雪晴只是不想拂了大家的興對付一口,可聽到裴霽曦這麼說,又不甘心被他小瞧,生怕他覺得自己不適合當兵,就又忍著辛辣灌了幾口,喝下去,還佯裝無事道:「這酒好喝得很,名字也好聽,大過年的,世子可別捨不得給我喝。」
裴霽曦無奈搖了搖頭,的確,冬雪喝烈雪,倒是相配。
嚴奇勝大讚:「小兄弟好酒量!」轉身又拿了幾壇酒,把大家的酒杯都撤了,換成了罈子。
方若淵拽著自己的酒杯沒讓嚴奇勝拿走,忙道:「嚴將軍,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品法,我還是用這小酒* 杯舒坦。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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