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些恍神, 這是哪呢,怎麼兩人又開始並行了呢, 不是已經離開他了嗎?
是上天垂簾吧,她孤獨太久,給她送來一場溫夢, 讓她能找個懷抱, 歇一歇。
她捉住身側的手, 轉了個方向, 面對著裴霽曦, 緊緊擁上去。
用力,把自己嵌進這個懷抱,*狠狠吸著他身上的味道。
還是那遙遠的松木清香,仿佛又讓她回到北境,看到了初雪覆蓋著的挺拔松木,成片成片地窩在綿延的陰山山脈,蒼茫悠遠,靜默不語。
太想他了,想到又控制不住,哭了起來,她的手緊緊攥著他後背的衣衫,用力擁著。
裴霽曦一時怔住了,已經太久沒有被人這麼抱住了,他都已經忘記上次是何時擁抱了,但只知道那個人一定是冬雪。
被抱住的一剎那,腦中就閃過冬雪在他懷裡的畫面,她身上會帶著一絲涼意,鑽進他的懷裡,她的手不會抱的這麼緊,總是猶猶豫豫,緩緩地環住他。
她也不會在他懷中肆意哭泣,只會悶悶的,說幾句不相干的話,藏住自己的情緒。
只是每次,都會擾亂他的心跳,他的心臟如同疾行的馬,就要衝破身體,跳下懸崖。
有一瞬的恍神,心跳也如那般快了起來,仿佛是被冬雪撲了進來一般。
只是醒神的時候,知道自己被一個男人這般擁抱,心跳才漸漸放緩。
他長嘆口氣,萬分慶幸自己此時是瞎的,不用看見別人詫異的眼光。
「學清,你醉得厲害。」
這聲「學清」,叫回了初學清混沌的思緒,她仿佛知道今夕何夕,也知道他非他,她也非她了。
可人已經在他懷裡了,怎么喝了幾杯酒,就泄露了真心呢。
初學清仿佛知道自己闖禍了,又有點貪戀這個懷抱,半晌,自作聰明地喊了句:「靜榆……」
裴霽曦啞然失笑,這是把他當夫人了,他用了點力氣,緩緩扯開身上纏著的手,無奈道:「該醒醒了。」
初學清怔然,任他扯開自己的手。
是該醒醒了。
*
晨光熹微的時候,初學清從醉夢中清醒過來。
和上次酒醉不同,這次她清楚地記著昨夜發生的一切,甚至恍然間覺得,自己身上也有了松木清香。
是在那個懷抱里沾上的吧。
她洗漱完出去,看見裴霽曦和輕風正在大堂用早膳。
輕風一見她來,聒噪道:「初大人,您昨夜怎的不叫我,就把我家侯爺拐出去了?要不是我聽老闆說了你們去遊船,專門在那等著,您可讓我們侯爺怎麼把一個醉鬼帶回來啊?」
初學清想起昨夜下船時,輕風已經在岸上等候多時,輕風本欲背她回,她借著酒勁非要裴霽曦背她,最後只得裴霽曦背著她,輕風引著路,一路回到客棧。
她裝著什麼也不記得的樣子,坐到裴霽曦對面,道:「昨夜興之所至,就拉著裴兄出去遊船了,只是後來發生了什麼,怎麼都想不起了。」
輕風嘰里咕嚕把昨夜怎麼回來的又念叨了一遍,末了不忘說:「初大人,您醉酒後真是判若兩人啊,扒到我們侯爺身上就不下來了,我說我背您吧,您還哭開了。我們侯爺眼睛又看不見,背著您一步步上台階,真是難為他了。」
「好了。」裴霽曦打斷輕風的絮叨,「你喝多的時候也不比學清好到哪去。」
初學清赧然一笑,「真是勞煩你們了,我一般沒這麼容易醉,許是太久沒喝江南的酒了……」
「恩,醉煙雨後勁的確大。」裴霽曦附和著。
可初學清從他的附和里聽出一絲調侃——上次在勐城,也是這麼容易就醉的。
初學清尷尬轉了話題:「裴兄之後有什麼打算呢?」
既已知道了葉馨兒不是他要找的人,似乎他在樟安也沒什麼意義了。
這也是初學清昨夜衝動想要和他一起遊船的原因之一,如此,也算好好告別一番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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