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燕雀軍散了之後,賤籍的地位每況日下,他曾經的戰友看他沒了鬥志,便做主召集了大家,要重新發動起義。
他前幾月去順州,正是商議此事,他不贊同起義,可他戰友卻堅持起義,最終他只得自己回到樟安。
初學清了解清楚前因後果,便勸道:「你也知道,我主導過變法,為一個人爭也是爭,為一群人爭也是爭,但困在樟安,我沒辦法面聖陳情。我想與燕雀軍談判,但他們不給這個機會,你可能助我?」
柴富貴雖然從楊若柳處得知了初學清為人,可他不能把上萬兄弟的性命交託到一個官府之人手中,他仍存著忐忑與懷疑,「若我助你,你能帶給我們什麼?」
「我將一直為世間公平道奮戰,不死不休。」
初學清堅定的目光里,是破釜沉舟的勇氣,與矢志不渝的決心。
柴富貴特意去了解過初學清先前施行的變法,能在世家的虎視眈眈下,為寒門學子發聲,想必她不是一般的官。
但他還是要一個結果,「我兄弟們的命,你可能保下?」
初學清認真道:「只要他們肯和談,我就有把握保下他們。」
柴富貴對眼前的人產生了莫名的信任,似乎只要初學清在這官場,底層的人民就有希望。不知燕雀軍里眾多奴僕出身的人,是否也能像變法里的寒門一樣,得到更多的出路。
只是,他心頭還有記掛。他猶豫道:「另外,我不想暴露身份。」
初學清瞭然,但仍搖了搖頭:「我會幫你在眾人面前隱藏身份,但你不能欺瞞楊姐。」
柴富貴一直以來猶豫不決的原因正是因為楊若柳,可他也深知瞞得一時,瞞不了一世,他要給楊若柳選擇的權利,只是仍沒有勇氣坦露自己。畢竟,楊若柳一切的不幸,皆是源自於他。
「好。」柴富貴最終下決心道,「待事成,我自己和她說。」
*
翌日,在柴富貴悄悄出城不久後,燕雀軍同意了和談,但卻要求只見初學清和裴霽曦二人。
夕陽之下,本該艷麗的春光,在連日征戰的殺戮之中,蒙上了一層悲戚的血腥色。春風裡夾雜著暖陽的溫度,刮在人身上,卻沁涼入骨。
燕雀軍應要求後撤十里,只有十餘人留在城牆下不遠處,等待初學清談判。
初學清和裴霽曦騎著馬出了城門。
他們不疾不徐地前行,初學清甚至慢悠悠對身旁的裴霽曦道:「待此間事了,我們去撈魚如何?」
「撈魚?」裴霽曦不解問。
初學清輕笑出聲:「不,我們還是垂釣吧,孩童才撈魚,為了城裡想撈魚的孩子,咱們今日也必須談出個結果。」
初學清的語氣輕快,但裴霽曦知道,這是在用漫不經心來掩飾自己被重任強壓下的緊張,他忽然很想看看初學清的臉,想知道她是用怎樣的表情應對這紛雜的局勢。
裴霽曦也故作輕鬆道:「學清可是找到一個我不擅長的東西了,是欺我看不見,搶不到你的魚嗎?」
「你就是那姜太公,不用魚餌,魚也都能圍著你轉。」初學清笑道。
兩人就這般閒適的姿態走著。
待到燕雀軍面前,初學清翻身下馬後,便去扶裴霽曦。
一切變故,發生在他們剛剛面對面要談的時候。
一隻利箭,穿破長空,自城門而來。
裴霽曦只一心聽著前方的動靜,以防燕雀軍對他們不利,卻忽略了背後的冷箭。
利箭直衝初學清背後,箭入骨肉,鮮血在初學清的青衫上蔓延開來,劇痛令她意識渙散。
裴霽曦聽到這聲音,忙去扶初學清,初學清若無骨般靠在他身上,他顫抖著手去摸初學清的後背,卻摸到一手黏膩。
城門處傳來高呼:「叛軍殺人啦!叛軍殺了初大人!」
仍在城牆處的知府馮炳見初學清倒下,終於放下了心,命令守城軍射箭反攻。
輕風在馮炳旁看到這一幕,忙呼喊:「我家侯爺還在那,不能射箭,不能射箭!」
燕雀軍畢竟連日來都聽裴霽曦指揮,方才的冷箭也不知是何人所射,眾人心中也在打鼓,難道真是燕雀軍的暗箭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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