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畢,便退到後面去了。
初學清看著杯中之酒,沉默片刻,起身,裝作要去出恭,離開宴席。
那宮女見她離席,也跟著讓人頂替了她的位子,悄悄走到初學清前面。
初學清心中那根弦並未松下,她觀察著宮女的路線,跟了一段路,見四下無人,問道:「你帶我去何處?」
「大人宅心仁厚,願為我們這些無名角色題個名字,想必我那姐妹泉下有知,也能安心了。大人放心,就在前方屋內,此處偏僻,無人經過,大人題了字,我送大人回宴席。」
初學清心中隱隱不安,可眼見就要到了,也未停留,跟著進入屋內。
屋中昏暗,淡淡燭火搖曳,書桌上有兩個牌位,她拿起左邊那個一看,字跡歪歪扭扭,上書「無名氏」,她嗤笑一聲,宮女的待遇,果然如此淒涼。
那宮女為她磨墨,低聲道:「我的姐妹,叫冬雪。」
第102章 瘋了般猛地從背後抱住了她
初學清提筆的手頓了頓, 看了看眼前宮女,可她不似是刻意說的假名字,興許是真的重名, 丫鬟的名字, 左右都是這些。
她提筆蘸墨,寫下了「冬雪」的名字。
讓那個叫「冬雪」的宮女,走的時候, 能有個名字,而不是偌大宮殿內的一縷孤魂。
她寫完, 將牌位雙手遞給那個宮女。
宮女顫抖著接過牌位,看著上面的字, 默默垂了幾滴淚,她緩緩跪下:「多謝大人。」
「你叫什麼?」
「奴婢名喚錦悅。」
初學清並未伸手去扶她, 只是靜靜繞過她,走向屋外。
宮女起身道:「我送大人。」
初學清沒回頭, 擺擺手, 「不用。」
她寫下了「冬雪」的牌位,似是送走那個不慎灑酒的宮女, 也是送走年幼時的她自己。
偌大王宮,太多個無名氏,連妃嬪都有可能一輩子見不到陛下, 那些個宮女叫什麼, 又有誰在意呢?
若不是她做了裴霽曦的丫鬟, 想必根本沒有機會拓寬眼界, 終日在後院中, 孤老一生,興許大戶人家的丫鬟, 能得個有名字的牌位吧。
她在官場這麼多年,也只推行了變法,讓寒門多了些出路,可這天下不平之事還那麼多,她身份特殊,還有多少時間能實現她心中的「道」呢?
月光銀灰悄悄鋪落,映得石板路面愈發清冷,路旁樹木投下的斑斑蔭影,在夏風的鼓動下,卻如鬼魅般搖曳。
「初大人!」一聲焦急的呼喚打斷了初學清的沉思,初學清抬眼望去,只見太子身邊的小太監福來慌亂地跑過來,他喘著粗氣道,「初大人,遇見您太好了,太子殿下出事了,您快跟我去看看!」
「怎麼回事?」初學清跟上福來的腳步,邊走邊問。
「太子殿下就在前面殿中,著了別人的道,喝下了有藥的酒,我出來求援,好在遇見的是您,您快給想想辦法。」
初學清眉頭緊皺,如今陛下有恙的消息瞞不住,恐怕賢王那邊也不會坐以待斃,此時太子若出什麼意外,皇位最大的競爭者就是賢王與景王,可若建禎帝對賢王是忽視,對景王就是怨恨了,畢竟景王的出生害得他失了髮妻。張家在朝堂的關係又根深蒂固,景王難有勝算。
她加快腳步,跟著福來跑到一座殿中,殿內不著燈火,昏暗無比,福來帶初學清到了偏殿的一個屋外,指了指屋內,喘道:「殿下就在裡面。」
初學清道:「你去太醫院請桑太醫來。」
桑復海是太醫院院使,又是她的岳父,嘴嚴得很,不會亂說。
初學清推門而入,月光從敞開的門中灑入屋內,只見太子弓著身,蜷縮在塌邊。
初學清忙走上前,「太子殿下,您怎麼樣?」
太子倏地抬起了頭,額頭上沁滿冷汗,眼神迷濛,呼吸粗重,臉頰有著不正常的潮紅。
初學清心內「咯噔」一下,她以為是太子中的是毒藥,可看眼前這情況,分明是魅藥,在建禎帝壽宴之上,膽敢給太子下藥,恐怕是要給太子惹上什麼風月傳聞,壞了太子的名聲。
太子應是識破了計謀,讓福來帶他躲到這裡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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