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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霽曦眸間酸脹,他閉上雙眼,鼻尖松脂香味,讓他恍然看見那個為他薰香的小姑娘。他緩緩道:「她不知我發現了她的身份,勞煩桑大夫不要對她說,不必讓她分心煩憂了。」

桑靜榆嘆口氣道:「也好,她不知道,還能自在些,自從你入京後,她就經常魂不守舍,好不容易和你相處自如點了,你又看破了她的身份。她舍不了仕途,你也不能一直留在京城,你們就這樣……已經是最好的局面了。 」

最好的局面……裴霽曦壓抑著心中翻滾的海潮,也知道桑靜榆說的在理,只是心中那個傷口,似是被癒合,又似是在被撕扯。

的確,已經是最好的局面了,他以為只能奔赴樟安去看一座孤墓,可失而復得,有幸能做她的戰友,已是萬幸。

夫復何求。

晨間陽光透過密林,星星點點灑在初學清的臉上,她被林間山風吹得陣陣發冷,睜眼才瞧見自己躺在林間。

她看到一旁的桑靜榆和裴霽曦,想要說話,嗓中卻像刀割般疼痛,她努力嘶啞著嗓音道:「靜榆,你怎麼來了。」

「你怎麼不問問自己?發著高熱就一路奔馳,就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啊!」桑靜榆抱怨道,「我本想跟著吳長逸的軍隊來望北關尋你,誰料他到了就不放我走,耽擱了我幾天,對了,你走後張家發現蓮覓,竟把我和蓮覓都下了獄,吳長逸好像投靠了張家,把我救了出來,他說蓮覓有太子和盛御史幫忙周旋,不會有事的。」

初學清眉頭緊皺,恐怕不是她走後張家才發現了蓮覓,恐怕是早就發現,卻專門等她走後才動手的。

她強撐著想要坐起,裴霽曦忙去扶她,可她還是渾身無力,順勢靠在了裴霽曦身上,低聲道:「吳長逸既已投靠張家,那他北上守石喙嶺就太可疑了,我還是得趕緊回京,京中恐要生變。」

裴霽曦本來任初學清靠著,雖知她只當自己靠在「裴兄」身上,卻仍舊難以抑制心中的怦然,直到感覺懷中的身軀正在掙紮起身,他攬著她肩膀的手稍稍用了點力,制止道:「你如今有傷在身,不能再這般趕路了。」

桑靜榆也附和著:「你當自己是鐵打的不成,這樣糟蹋自己,剛出發你就得暈過去!」

「不行,我怕景王殿下有危險。」

桑靜榆仍舊喋喋不休地勸著,裴霽曦借著晨光默默看著眼前的人,朦朧間瞧見她眉眼間的擔憂,裴霽曦的心沉了沉,倏然打斷了桑靜榆的話,對初學清道:「非要去的話,你我二人共騎,我的馬日行千里,非一般的馬可比,你我共騎,你也可以休息一下。或者,我去找輛馬車。」

初學清看了看不遠處裴霽曦的馬—「流光」,裴霽曦自失明以後,全靠流光老馬識途,帶他們一路奔波。她知道自己身子的確扛不住,只得道:「馬車太慢,我和你共騎。」

桑靜榆氣呼呼看著眼前做了決定的二人,指責裴霽曦:「就算是千里馬,載著兩個人也快不到哪去,她瘋,你也跟著瘋嗎?」

裴霽曦垂下頭,一隻手攬著初學清肩膀,另一隻手托起她的腿,直接將她抱到「流光」之上。

「靜榆,」初學清在馬上囑咐道,「你還是回到望北關,那裡安全些。」

「雖然我的馬不是千里馬,但是跟上你們兩個也差不多,你既然瘋了,那我只能跟著你瘋啦!我跟你們一起回京!」

初學清也不多做阻攔,點點頭,待裴霽曦翻身上馬,輕輕靠在他的懷中。

馬蹄疾馳,風聲呼嘯,裴霽曦從背後環著身前的女子。

明明只是共騎而已,卻像是一個久別重逢的擁抱。

當初不能為她鋪平坦途,如今就與她一起共赴前路。

第110章 他必一路相送

在初學清離京的日子裡, 京城的天地已換了翻模樣。

壽昌殿寢宮之內,久病的建禎帝躺在龍床之上,他劇烈地咳了一陣, 看到跪在床前的景王和賢王, 有氣無力道:「太子,喚太子過來!」

身旁太監急忙去傳令,而跪地的賢王抬起頭來, 「父皇,皇兄私自放了他當年那個相好蓮覓, 您不要忘了,就是蓮覓害得我表兄張阜身亡, 您當年已經賜死蓮覓,沒想到皇兄把她護了起來。如今蓮覓被捕, 皇兄又去插手,這是無視聖旨, 他如今幽禁東宮, 已是輕判,您還見他作甚。」

「混帳……」建禎帝氣喘吁吁道, 「那是你皇兄,是一國儲君,你敢不敬……」話還沒說完, 他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。

賢王面上仍是恭* 敬, 道:「父皇恕罪, 兒臣只是見皇兄將您氣病, 心疼您的龍體!」

一直跪地的景王聽不下去, 道:「父皇,太子皇兄雖禁足東宮, 但一直擔憂您的龍體,他也許做了糊塗事,但對您的孝心卻是昭如日月!」

賢王瞥了景王一眼,心中腹誹,這是怕自己的靠山倒了。

沒多久,傳令的太監慌忙回來,撲通跪在地上,「稟告聖上,太子殿下他……他……他不見了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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