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後面,為了不讓二樓人滿為患,謝以觀只能在二樓設置了人數限定,一次上二樓的不能超過二十人,若是超過二十人,後面的人就要領號等等了。
謝以欣就跟在謝以觀身後,她覺得可以出一個預約制度,就像貴女間遞請帖一樣,約定好來的時間,同一時間段最多約二十位客人。
謝以觀覺得這是一個可行辦法,就按照謝以欣的辦法來。
果然,到了第二天,錦夢軒的秩序變得井井有條,只是客人太多,前期準備的繡品被一搶而空,繡娘都來不及繡。
謝以欣在心底默默算了,這一天的進帳還真不得了,如此一來,她再赴貴女們的宴會時,底氣十足,也無需刻意再去拉客。但她還是決定如約去赴各家的宴會,以後她要真為陛下打理繡坊,總是要和京城貴女們打好關係的。
然而只赴了一家的宴會,謝以欣就察覺出不對勁。
謝家是落魄的世家,又有謝以觀這個才子加持,以往謝以欣在宴會上既會受到世家女的歡迎,也會被文官家的女郎親近。
但這一次,她感受到了無形之中對她的排擠。
若換做從前,謝以欣心高氣傲,當場就拂袖而去,她們排擠她,她還不願意搭理她們呢,但是這一回,謝以欣在怒火上頭之前,想起了蘇彧說她不夠穩重,她當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去聽那些貴女們擠兌她的話。
謝以觀下值回府,便遇到在廊下等著他的謝以欣,平日裡見到他就十分雀躍的少女今日顯得格外安靜,他關心地問:「這是怎麼了?」
「長兄,」謝以欣頗為心疼地看向謝以觀,「我都不知道長兄在外竟受到這樣的非議。」
謝以觀微頓,笑問:「什麼非議?」
「長兄不必瞞我,今日我遇到張先生家的張三娘,她在同那些娘子說,長兄失了文人風骨,做新帝的鷹犬!」
謝以欣說的時候,還是很生氣,她們排擠她,她還沒有那麼生氣,但是聽她們居然說她兄長的壞話,氣得她恨不能當場上去撕了她們的嘴!那個張三娘尤其可惡,之前在各個場合以她的嫂子自居,現在又到處破壞她兄長的名聲!
「二娘沒有同她吵起來吧?」謝以觀略微緊張地打量謝以欣,確定她沒在外和人扯頭花、也沒有受傷,才鬆了一口氣,笑著說,「這算不得什麼。」
自從他得罪了張修以後,文官之間傳他的話遠比這些要難聽。
「怎麼算不得什麼?長兄……」謝以欣猶豫著問,「你可是同張先生鬧翻了?」
貴女之間的關係也是官場的延伸,從前張三娘待她熱情,是張修想要將張三娘嫁給謝以觀,如今張三娘擠兌她,說明她兄長在官場所受的擠兌只多不少。
「算是吧。」謝以觀不在意地應著,「二娘不必擔心,張家雖不再與我們謝家來往,但裴家是世家,並不會受到影響。」
謝以欣跺了跺腳,生氣說道:「誰在意他裴十三還是裴十四,我是擔心長兄你!」
謝家世家只有名沒有實,說到底,謝以觀還是寒門學子出身,如果文官集團容不下他,他的處境就會變得十分艱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