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突然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。
簡直是人間美味!
江臨深家裡不缺錢,從來也沒買過這種野味吃,最多就是去國營飯店吃飯,也沒這道菜。
此刻嘗到了甜頭。
盤裡的螺螄肉就漸漸的不夠了。
兩人你追我趕,吃得鼻尖都出了毛毛汗。
安然吃飽了,這才大喇喇道:「行了,再吃就不厚道了,別和我妹搶……」
小口小口吃飯的甜丫落在了最後面。
江臨深笑了笑,放下筷子,一臉的意猶未盡道:「確實挺香的,要不然咱們明兒再去摸點……」
「得了吧!感情挑螺螄的不是你呢……」
無視江臨深飽含期待的目光,安然慢悠悠的進了廚房。
飯桌上就只剩甜丫一個人了。
甘甜秀吃完飯後就在廚房裡收拾殘局。
安然走近,笑嘻嘻道:「媽!我來幫忙吧……」
十四歲的女孩,聲音不經意間又甜又糯,一點不像之前的沙啞。
甘甜秀的心緊了緊,難受道:「然然!你有沒有發現自己不對勁?」
安然被問得一愣,繼而說道:「沒有啊!」
「你的聲音又恢復了!越來越像個女孩子……」
甘甜秀回眸,眼裡滿是哀傷和痛苦。
安然:「……」
她本來就是個女孩子!
等等……
什麼叫做恢復?
甘甜秀的動作沉重且緩慢,她將燒過的炭碾碎成細小的塊,倒入了鍋中,舀起一碗黑乎乎的東西遞給安然道:「前年熬剩下的土方子,你再喝一碗?」
意思不言而喻。
安然白日裡雖然刻意壓著嗓子,可時不時的會露出那獨屬於女孩的嬌憨聲音。
怪就怪在原主有一把好嗓子。
而在這之前,甘甜秀都是定時給女兒喝下土藥方,隨著年齡的增長,藥效似乎越來越短。
漆黑的藥汁散發出難聞的氣味。
這份苦安然有些吃不下。
但不得不吃!
這可是隨時要命的大事。
她難得沉默的接過母親手中的碗,甘甜秀痛苦的抓住她的手,懺悔道:「媽的然然啊!是媽對不起你,讓你生下來就吃這些苦,咱們再熬幾年,等媽攢夠了錢找著機會,帶你離開這個地方好不好?」
安然嘆了口氣,安慰著她道:「媽!吃得苦中苦,方為人上人!兒子不怕。」
說完她就慫了。
端著碗麻溜兒的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一臉糾結的盯著面前的瓷碗。
「系統!系統!商城裡有改變聲音的藥嗎?」
「沒有!」系統冷冰冰的聲音不帶任何的感情。
安然嘆了口氣,想想也是。
破系統能有個大力丸和美白丸都算是逆天的設計了,怎可能還有改變聲音的東西。
怪就怪在原主的聲音太甜。
辨識度太高。
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,不得不防。
安然近乎自虐般的將藥吞進喉嚨,連呼吸都仿佛暫停了。
細密的疼痛從喉嚨里滑過。
說不出的難受。
安然就像個聽話的乖寶寶,將大半碗的藥汁吞完,胃裡是翻江倒海的難受,讓人忍不住乾嘔。
晚上吃的辛辣螺螄肉此刻像毒藥似的爬過喉嚨,帶來火辣辣的刺痛感。
簡單的打掃之後。
她整個人倒頭就睡了過去。
甘甜秀清早起床的時候瞅了一眼,見女兒還在睡,便沒有打擾。
先去上工了。
甜丫惦念著昨晚的螺螄肉,彆扭的站在安然的門口喊道:「哥!今兒你還需要我提桶嗎?」
安然的腦袋昏昏沉沉,只覺得耳邊有人嘰嘰喳喳的叫。
她唇角乾裂得出了血,聲音嘶啞道:「什麼?」
甜丫瞧出不對勁。
連忙跑了進來。
摸了摸安然的額頭和裸露在外的手腕,驚呼道:「哥!你發燒啦!」
安然睜眼,眸底布滿了紅血絲。
她整個人完全提不起精神,像得了場重感冒。
想來是那土方子的後遺症。
「別告訴媽,你扶我到鍾醫生那兒瞧瞧……」
甜丫聽話照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