熱茶確實比涼水要熨帖,她心思一動,忽然想起之前受到這樣的恩惠時,心中下意識泛起的悸動。
困頓之人得到善待,情感依賴在所難免。只不過終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,這些舉動本該有更合理的解釋,人證嘛。
宿凌到底是這個時代的上位者,脫不開某些局限。而自己,自從借用了安蘊林的身份,這條路上便沒有同行者,怎麼能指望一個古人能跟自己有情感共鳴?
燭台上的蠟燭發出噼啪聲響,正是宿凌遣人送來的。安蘊秀盯著那團火光看了半晌,隨即果斷伸手直觸燈芯,也不懼灼燒,直接以二指捻滅跳動的火焰,亦掐滅自己心中不合時宜的躊躇顧盼。
別塵院的燈火熄了,並非如主子所料那般徹夜長明,這令附近的侍從侍女都有些驚訝。
而那位安會元一夜好眠,起床後晨練讀書,亦與從前別無二致。比起昨夜面色不善心事重重,反而更容光煥發了些。
眾人雖不清楚具體緣由,也樂得瞧見她情緒穩定好侍奉,也好少給自己招來麻煩。如此這般過了幾天,侍從心生懈怠,一個不慎,別塵院中就沒了那道讀書的身影。
宿凌聽到消息時正在下棋,圓潤的玉棋子磕在棋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響,伴隨著他的聲音:「不見了?」
他語氣如常,卻令下首稟告的侍從不自覺地抖了抖。
燕舜暗戳戳等著主子發飆。
宿凌以手扶額,少有地被挑起了幾分氣性。這股氣卻又很莫名其妙,他從前不是沒招攬過人,遇上些難搞的,冷酷鎮壓或是體面放手均是選擇,卻從未有像眼下這般無從下手的情況,不忍利用,也不想放棄。
沉默半晌,他深吸一口氣,手動撫開皺著的眉:「指幾個侍從跟上去,不必露面,暗中護他周全即可。」
燕舜:……
不是,你黑著臉醞釀了半天,就憋出了這麼一句話?
安蘊林他都無視你的命令了誒主子!你前不久才下的命令,整個府上都知道了,怎麼如今被打破了還無動於衷?居然還要派侍從暗中保護他?你還要不要臉了?
若說之前看他煩惱,燕舜還能樂呵呵地看個熱鬧,可眼下這明顯是越陷越深的趨勢,都開始打破自己的準則慣例了……這、這陷到最後,該不會要不管不顧地娶個男人當襄王妃吧?
燕舜一陣驚悚,聯想此前種種,忽然覺得自己這個不太恰當的比喻好像觸到了真相!
「主子,我有些話不知當說不當說……呸,就當說!」
這種時候,就算主子惱羞成怒之下要罰他他也認了!燕舜急切道:「你有沒有覺得安蘊林長得挺好看的?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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