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新覺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冊,一邊記錄一邊低聲呢喃:「想法更多,路也會越走越寬。」
小冊是他記錄所探公務和一路見聞的,無論去茶園工坊還是書院縣衙,楊新覺都帶著這個,不曾離手半分。當記滿這本冊子時,他也該打道回京了。
安蘊秀與時逢君前來送行,近來他們走遍山川河流繪製輿圖,也算小有成就。安蘊秀將新得的地圖贈送於他,又整理了繪製輿圖和人口統計新法,笑言是為新政添一份力。
楊新覺顛了顛到手的文書,笑道:「合該讓那些人知道,當初他們排擠出京的探花郎不改宏願,還是猛得很吶。」
「你可別害我。」安蘊秀瞪他一眼,「事辦成了就好,現在是你跟江抒懷在為新政奔波,可別再把我推上風口浪尖。」
稅事的第一篇策論是自己寫的,地方第一封稅銀是奉山縣交的。安蘊秀知道,京城中很多雙眼睛都在盯著楊新覺,盯著他帶回去的成果。
這種時候就算自己有心相幫,也不能放到明面上。因此她叮囑道:「這事是宋首輔在掌舵,有你們在,我很放心。此番回去,還真要有勞新覺替我藏拙。」
「戶部的事是你們的,若有人打探我,不如說些工部之事。」
時逢君自從琢磨出碳條畫法後,除了繪人像追捕逃犯,在工程圖紙上也有大用處。近來根據奉山縣的行商需求,安蘊秀有意始建各類工程,思及從前工部尚書方松鶴似乎對自己比較特殊,她心道與其被人揪著新政說事,倒不如以各色工程作掩。
工部是六部中最小的,可工程開拔以後也少不得與戶部往來論及錢款。楊新覺點了點頭:「也唯有這個折中之法了。」
他們一路走到潼江渡口,想到相聚不過月余又要各奔東西,難免傷懷。可再看渡口邊日漸繁榮起來的商隊、田地中一望無際的綠色和眾人臉上洋溢的笑容,便知一切都是值得的,離別是為了更好的重逢。
「書上說索州目之所及儘是蓑草寒煙,什麼青幛倚丹田荒涼數百年。我還真以為奉山縣是什麼荒涼之所,現在看來也不差嘛。」
時逢君道:「現在跟我來時的景象相比已是翻天覆地,更何況蘊林來的時候?」
楊新覺嘿嘿笑了一聲:「我知道是你們的功勞。」
「東西我收下了。」他將圖紙文書收好,回了個滿是朝氣的笑,「我走了,時兄安兄——」
「別忘了我們的約定!」
後續的字眼並未發聲,逆光的方向也瞧不清他的口型,安蘊秀卻忽然想起了似曾相識的一幕,自動填充了未說完的這句話: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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