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起身擋在闕香跟前,轉而回頭告罪:「陛下恕罪,這正是微臣方才提起的小妹。」
「哦,好。」
安蘊秀之前猜測闕香是家道中落的貴族女子,見小皇帝這個表現也覺得不對,有意遮掩,又見宿岑除了發呆並無異常,收回目光後若無其事地說起了旁的。
「朕聽說你有個孿生妹妹,她人呢?」
「李明知安置到他外祖家了」
安蘊秀答得坦然,這個問題曾經出現過,如今她分毫不擔心,只管推到李明知頭上,再大的紕漏都有他去圓。
闕香眼睫微動,這也不是她第一次聽說兄長還有個妹妹了。
「李明知?就是前幾天宴上你讓敬酒的那個?」小皇帝猶在不解,「我看你們關系也不好,你怎麼能放心將人交給他看顧?」
安蘊秀微笑道:「陛下怎麼知道,我與他關系不好呢?」
「咳咳咳,猜的唄。你這裡門庭若市,他過得可不怎麼樣。」
宿岑搪塞兩句,似乎覺得自己犯了蠢,又見闕香站在一邊,今日這番面談也差不多了,便藉口該回宮了匆匆離開。
安蘊秀也不戳穿,依照禮數將人送出大門之後,笑意便收了起來。
她當然知道李明知這段日子不好過,只不過事不關己,任其發酵而已。
那日李明知在宴會上敬酒,事後果不其然被洪家問責了,他心中惴惴,可看到坐在堂上幸災樂禍的徐開榮時,多年隱忍的情緒便又上來了。
先不說安蘊林現在有多風光,徐開榮不過是借勢謀了個富貴清閒的職位,憑什麼也能高高在上地審判自己?這麼多年也不見他們提拔,還不能讓自己另謀出路了?
這般想著,李明知心中愈發憤懣不平,在與徐開榮一同離開洪府時,少見地甩了臉色先走一步。
這一行徑又把徐開榮氣個半死。
安蘊秀一一梳理著近期得到的消息,心道這般不牢靠的結盟,分崩離析是遲早的事。當然,這也是自己出擊的絕佳機會。
她轉頭交代梅成去辦幾件事。
梅成一一應下,轉頭欲走時,安蘊秀叫住他,補了一句順便去查探一下皇帝與太后的關系如何。
梅成匪夷所思:「你讓我查村頭的羊哪天產的仔都行,這,查皇上太后?」
安蘊秀恨鐵不成鋼道:「木材商人不是還在這兒嗎,你知道他們的能力,好東西不知道去撈去學你是不是傻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