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垂眸盯著鍾覺淺額頭上滲出的薄汗、昏迷後也沒能舒展開的眉頭,無聲說了句對不起。
自打成年以後,這是他第一次公主抱少女,第一次親自用雙手丈量她的身形、感受她的重量。
原來她這么小,這麼輕。
小到足以被他用身體完全籠罩,輕到他哪怕單手抱起也不覺得有負擔,脆弱到……
周星照抬起手臂,將鍾覺淺抱得更高了些,讓她依偎著他的胸膛,頭也能枕在他的肩膀上。
他感覺少女像是精緻的水晶、珍貴的瓷器,一旦他稍微毛手毛腳或者動作粗暴些,她就會碎成齏粉消散不見。
艷麗的玫瑰即便帶刺,鋒利戳人,到底也是一撕便碎、一揉便爛的嬌柔的花。
是他的錯。
他不該讓少女吃到那一口冰淇淋。
他不該縱容她的任性,不該允許她被不好的東西近身。
哪怕她認為他偏執強勢,覺得他獨斷專行,指責他剝奪了她選擇的自由,對他怒目而視、歇斯底里……
總好過他像現在看到她受苦的模樣,被萬箭穿心。
周星照低頭,想要在鍾覺淺的眉心落下一吻,唇即將接觸到她的皮膚時卻克制地頓住,微微偏了方向,印在她的長髮上。
動作輕輕柔柔,充滿了心疼和珍惜,也充滿了濃重到恐怖的占有欲。
這個吻也因此多了些別的意義,像一個承諾,一個標記,一個逃不脫也解不開的詛咒。
在周星照進入走廊的同時,顧念安也來到了教室門口,一邊往外走,一邊隨手將沾著血跡的手帕丟進垃圾桶。
一抬眸,他的視線便穿過敞開的大門,落在了不遠處的少年身上。
顧念安清楚地看到了周星照的動作,也清楚地看到了他眸底洶湧的感情和欲望。
真快。
他以為少年會更晚一些才能開竅的。
顧念安腳步未停,走出教室,順手帶上了門,觀察到走廊里並無其他人。
他嘴角勾起一絲淺笑。
目前知曉周星照心思的只有他們兩個,連少女本人都沒能察覺到。
這可真是再好不過了。
……
鍾覺淺中途短暫地清醒過幾分鐘,給自己換了衛生巾,就又痛得昏了過去。
當她再一次醒過來時,人已經躺在醫務室的床上了,左手背上留著一片輸液貼。
窗外天色濃黑,病床前坐著她的兩位竹馬。
見她睜眼,他們倆立刻湊上前,一個問她肚子還痛不痛,一個拿著杯水問她要不要喝。
止痛針的效果立竿見影,鍾覺淺稍微緩過氣來,虛弱道:「我的手機放在包里,密碼是我生日,幫我給司機發個信息,讓他過來接我。」
兩個少年對視片刻,默契地無視了她的話。
「我們送你回家。」
顧念安說著將她抱起,走到事先派人停放在樓下的銀灰色豪車前,動作輕柔地將她放到副駕上,開車送她回了別墅。
一路上,周星照騎著機車伴在一旁,疾馳的身影英姿颯爽,像是護衛公主的馬車行進的騎士。
三人進了別墅,就是幾天沒出來。
整個生理期,鍾覺淺雖有藥物幫忙鎮痛,卻還是過得苦不堪言。
她變成了還未破繭的蝴蝶,即懶蟲一條。她一動不想動,黑天白夜地縮在被窩裡,除了保持個人衛生和解決生理問題,就沒下過床。
周星照和顧念安從沒見她疼得這麼厲害過,乾脆住在了別墅,白天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邊陪著她。
作為嬌生慣養、缺乏生活常識的大少爺,他們倆在這方面意外地有經驗,把她照顧得很好。
鍾覺淺心頭泛暖。
感動歸感動,她卻不想讓兩個好友待在她的臥室里長蘑菇。
顧念安也就罷了,他只是個男配,戲份可有可無、刪掉正好,周星照這個男主不在場,誰去和女主碰撞出愛情的火花呢?
鍾覺淺每天都多次勸周星照離開,讓少年不用擔心她、好好去上學,恨不得把《勸學》背給他聽。
周星照起先只是嗯嗯啊啊地應著,聽過就當耳旁風,可被她驅趕的次數多了,他面子掛不住,還是被惹毛了。
「我伺候你伺候得不夠好嗎,你趕我走?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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