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上他質問的、憤怒的目光,顧念安既沒有計謀被看破的慌張,也沒有坑害好友的愧疚,他反而幅度極輕地聳了下肩,直視他的眸子,臉上露出一抹淺笑。
少年長得俊秀漂亮,氣質也清雅溫和,往那一立,像個與世無爭、飄然出塵的謫仙人似的,任誰看到他這副模樣,也不會把他與「陰險」這個詞聯繫到一起。
周星照的太陽穴突突地跳。
他很清楚,他現在說出真相的話,不但扳咬不了顧念安,還會放走褚知白這個威脅,他只能咽下這口氣,
當做什麼都不知道。
顧念安正是算準了他的想法,才不怕暴露,用那張笑盈盈的假臉噁心他。
死綠茶,居然敢拿他當槍使!
周星照仿佛活吞了蒼蠅一般噁心。他張開雙唇,無聲地長呼了一口氣,正要把心頭這股火按下去,就聽到了褚知白的問話。
褚知白:「你很怕我?」
周星照剛才後退的那半步,是無聲的傲慢,也是明晃晃的嫌棄。
此刻褚知白又逼近了周星照半步,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恢復如初,變成了最開始由他制定的尺度,是精彩的回擊,更是令驕傲的少年難以忍受的挑釁。
周星照怒道:「你說什麼?」
褚知白冷冷說:「你煞費苦心往我頭上潑髒水,不就是擔心我會奪走淺淺的注意,想找個理由把我從她身邊趕走嗎?」
「全校都說淺淺單戀你,還單戀了好多年,如果真是如此,你應該安全感很足,不介意她身邊出現其他異性才對吧?」
看著周星照眼底的怒意越來越濃,褚知白髮出一聲嗤笑,「看你這副瘋狗護食的樣子,我怎麼覺得情況正相反,你才是那個單戀......」
話音未落,褚知白就感覺喉頭一緊,是周星照用力揪住了他的衣領,襯衫布料在少年青筋暴起的手下皺成一朵重瓣的白花。
「誰允許你這麼叫她的?」周星照惡狠狠地盯著褚知白,指節發出嘎嘣嘎嘣的脆響,整個人活像一頭即將暴走的野獸。
褚知白沒有揮開周星照的手,而是順著少年的力道踮起腳尖,讓呼吸順暢了些的同時,也讓他在不遠處觀望的少女眼中顯得弱勢可憐。
要不要回答他呢?
褚知白垂下眼睫,掩住眼底的黑暗情緒。
從他在茶桌上被少女拒絕的那一刻起,他就已經不再高尚了。
他不想再替少女的名聲著想,他渴望暴露和她的關係,成為她裙擺上永遠洗不掉的髒痕,讓自己的名字和她的名字糾纏在一起......
可他也不想惹少女生氣,更擔憂自己會被她一怒之下拋棄。
褚知白抿起唇,悄悄朝不遠處的少女瞥了一眼。
只見鍾覺淺正緊皺著眉盯著他們,表情很擔心,又顯得有幾分糾結。
如果能讓周星照對他出手的話,如果他能滿臉傷痕、看起來慘兮兮的話,主人心那麼軟,應該就不捨得再對他說重話了吧?
褚知白心念轉動,突然,他的視線和鍾覺淺的目光隔空相撞。
褚知白下意識地感到心虛,垂下眼睫,想要避開她的注視,可鍾覺淺卻好似從他的反應中讀出了什麼信號,原本猶豫的神情瞬間變得堅定了。
「阿照,鬆手。」鍾覺淺朝兩人走了過去,「這件事不可能是他做的,因為......」
鍾覺淺原本是想袖手旁觀的。
如此,她既沒有暴露她和褚知白的契約關係、信守了承諾,又能借著周星照的手把褚知白和路遙拆散,可謂兩全其美。
可她看到褚知白與周星照對峙,雖然聽不清楚兩人到底說了些什麼,但也能猜到他會被怎樣誤解、羞辱、貶低,心中頓時就有些不忍了。
更何況,少年還那樣看了她一眼。
他投來的目光太平靜了,完全不像要向她求助的樣子。他似乎篤定了,在他和周星照之間,她會偏向後者,對她不抱有一絲希望。
「因為?」周星照並未鬆開手,只把頭轉向鍾覺淺,微微泛起血絲的雙眸直勾勾地盯著她。
鍾覺淺覺得接下來的話有點羞恥,但她還是提高了音量,讓在場所有人都能聽清楚,「因為他是我的人,完全沒必要做這種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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