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報告教官……」
「說。」
「申請休息。」路言微喘著氣,「我出現紫外線過敏症狀了。」
「紫外線過敏?」教官的目光從路言那張漂亮到讓人失語的臉上划過。
「嬌氣。別以為你們是藝術生,就可以藉口躲懶。這麼多學生都在站軍姿,怎麼就你紫外線過敏?」
教官還特地點了和他們交叉訓練的體育系學生:「都是新生,人家站得筆直,怎麼一點怨氣沒有?」
路言聽到這已經有些煩了:「我可以給你看我的檢查單。」
「出列。」教官極其不耐地打斷他的話,「自己去那邊跑五圈。」
封忍他們系今天和路言系一起訓練,他忍不住替路言說話:「報告教官,他看起來狀態不太好,我申請替他跑圈。」
路言看見他忽然站出來,有些詫異,但他這會實在是難受,根本沒什麼力氣說話。
頭很暈,身上已經開始出現強烈的瘙癢感。
不用看都知道肯定已經起疹子了。
路言咬著牙,有些惱火。
他本來就臭美,要是脖子和臉曬傷了,非得氣死不可。
「申請替罰?」教官冷笑兩聲,「倒是很有骨氣。行啊,你跟他一起跑,你……體院的是吧?他罰5圈,你罰10圈。今天就讓你們一次性跑個夠。」
什麼玩意?
路言忍不了這氣,剛要出聲懟這傻逼教官。
封忍忽然上前兩步,從後方輕輕托著他的腰,語速很快地來了句:「裝暈,往後摔,我接著你。」
路言一下子就悟了封忍的打算。
他演技大爆發,身體站不穩似的晃了兩下,然後突地往後一仰,直直栽進封忍懷裡。
周圍的學生異常配合,齊齊驚呼一聲:「哇,有人暈倒了!」
「暈倒了,誰暈了?」有靠後的沒看見,也開始探頭吃瓜。
「曬暈了好像是。」
場面一下子混亂起來,剛剛厲聲讓路言去罰跑圈的教官也一下子愣住了。
學生暈了,他就真慫了。
他不敢探測真假,在面前的學生里掃視一圈。
封忍主動請纓:「我送他去醫務室。」
「趕緊去。其他人繼續軍訓,第二列那個男生,別探頭探腦的了,給我站好。」
封忍之前已經背過路言一次,這次動作越發輕車熟路。
路言趴在他背上,蔫巴巴的。
封忍特地挑樹蔭地下走,這麼一來,去校醫室的路程就直線翻倍。
「沒關係的,唔……我還可以忍一會。」
「都這麼難受了,不用忍。」封忍頓了頓,「你要是不嫌棄的話,可以拿我的外套遮陽。」
路言自然不嫌棄,只是他沒什麼力氣動。
最後還是封忍騰了手給他蓋的。
「謝謝。」
他力氣可真大啊,還能單手背人。
路言想完,把自己逗笑了,他都這麼難受了,怎麼還能想封忍呢。
你可真牛路言。
他吐槽完自己,不自覺將臉貼近封忍的後頸,無意識地亂蹭起來。
「唔……」好難受。
路言在封忍背上亂動,發出含糊的輕哼聲。
呼吸輕而淺,卻異常灼熱。
封忍自覺自己後頸的那小塊皮膚像是被什麼灼傷了一樣。
他強裝鎮定,繼續背著路言大步往前走。
可路言又連續蹭了數下,封忍實在是忍不了,他側頭,想看看路言的表情。
等他看見路言閉著眼,又虛弱又迷離的神情時,心臟驟然一緊,他急問道:「非常難受嗎?」
路言勾著封忍的手臂都沒什麼力氣,他只是憑著本能在蹭人:「……嗯,癢。好癢。不舒服。」
「抓緊我。」
封忍將路言往上顛了顛,然後抓緊他的雙腿,加快腳步,幾乎是朝著校醫室奔了過去。
在樹蔭長椅上看書的同學忽然抬起頭,茫然地看看四周。
「嗯?剛剛哪來的風?」
第7章
「醫生,我舍友軍訓暈倒了。」
封忍跑了一路,額頭也出了不少汗。
校醫看見他背上滿臉通紅、幾乎失去意識的路言,急忙道:「快把他放到病床上去。」
校醫扯開路言領口,看見他脖子上的一大片紅印子,忍不住皺起眉:「這麼嚴重了,怎麼不早點送來?」
「抱歉。」封忍很利索地認錯。
「燒得有些厲害了,我先給他打支退熱針。不過我一會有事,你幫忙給他在患處塗抹一下藥膏。」
「好。」封忍答應得很自然,「還有什麼注意事項嗎?」
「那邊有冷敷的濕毛巾,你看著點給他換。」校醫轉身,又去給路言開了點藥,「醒後讓他溫水吞服,一次1粒,一天兩次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