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逾微微挑眉,他看向桑渡,視線
略顯幽深。
在盛逾那灼灼的眸光中,桑渡有幾分不自在,只是她仍舊挺直了背,咳嗽兩聲,裝出一副什麼都沒有的模樣。
「那便依你——」
聽到盛逾的話,桑渡心裡鬆了一口氣,臉上的笑也更懇切了些。
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閒話,松雪那頭送來了吃食。
吃過晚膳,桑渡更覺睏倦了。
她對著盛逾擺了擺手,起身往裡屋走,「我今日困得很。」
盛逾看向桑渡,「那便早些休息,我看完這一卷,便也歇了。」
裡頭已經沒了回應。
盛逾坐在軟榻上,垂眸思索片刻,起身出了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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岑山月平日一個人住。
她行事利落,平日吃飯也不拖拉,廚房那頭送來吃的,她三兩下便吃完後便繼續去做旁的事情,可是今日,自個兒那個缺心眼的徒弟,卻像是被下了咒一般,分明怕自己得很,卻又穩穩噹噹地坐在桌邊,時不時抬眼看看自己,那模樣,鬼鬼祟祟,像是偷了東西一般。
岑山月叫盛年看得心煩,砰一聲,將手裡的碗筷重重放在了桌子上,「盛年,你在這裡支支吾吾究竟要做什麼!」
盛年叫岑山月這一聲低斥,惹得心口一顫,他猛地站起身,深吸一口氣道,「師父!你去勸勸夫人,她拒絕了我的提議,可是她那樣有天賦,倘若就這樣止步,豈不可惜?」
見岑山月不說話。
盛年瞥了瞥她,深吸一口氣道,「師父,您心裡清楚夫人的天賦比我,不光是我,比您所有的徒弟都要高些,就這樣叫夫人浪費了自己的天賦豈不是可惜?」
「師父!」見岑山月還不說話,盛年又一屁股坐了下去,他看起來有些恨恨的,「我與夫人一同救過人,好幾次!夫人無論是種藥還是炮製藥物,都比徒弟有天賦多了。」
「師父您收我為徒,卻看著夫人那樣有天賦的一個人就那樣自己的天賦浪費掉,不覺可惜嗎?」
「盛年,別以為你姓盛,我便不會罰你。」岑山月眸光輕閃,她看向盛年,面色冷了下來,便是盛年,對著岑山月那一張臉,想要說些什麼,卻又半晌訥訥,沒有說出話來。
「你喚她一聲夫人,便該知道她的身份。」岑山月冷聲道,「她既然拒絕了你的提議,自然自己也沒有那一份一絲,你又何必在這裡自作多情?」
盛年眸光閃爍,他看著面前的人,喉結顫了顫,似乎還想說些什麼。
只是身後傳來了一道男聲,打斷了他的思緒。
「山月大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