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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這次她算是體會到了高三的感覺,好像這種感覺也不賴,每天都活得很清醒,很充實。

日子一天天過去,很快就到了年關。除夕的那夜,她獨自提著燈籠去了文王廟,認認真真拜過神像。

「下雪了。」

「瞎說…誒?真的下雪了。」

她提著燈籠,廟裡的人依舊很多,去年今日她站過的位置上擺了一張桌子,上面擺了一個箱子。

有個書生模樣的人從袖中摸了幾文錢,隨手丟進那裡面,箱中當即傳出叮叮噹噹的脆響。

她盯著那個位置看了許久,一步一回頭地走開了。

年前楊思煥拿出一百兩銀子,在鎮上繁華地段買了三間鋪子,將其中兩間租出去,租子供劉氏過活。另外一間給她大哥做生意,她大哥開起包子鋪,日子也有了起色。

將一切都打點妥帖,大年初十的這日,楊思煥踏上了去應天趕考的路。

其實山河縣離應天不遠,水路加陸路交替著走,路上也不過需要十天左右,但楊思煥卻提前一個月出發。早點去也好適應一下環境,免得臨考水土不服。

天不亮,楊思煥就背著包袱準備出發,回頭看著籠在月色中的小院子,心中感慨萬千。

此去若有幸考取貢士,就要參加四月初的殿試,這麼算下來,她再回來時已是初夏。

趕路時遇到倒春寒,楊思煥小病一場,十五天後才到應天城外。

她去得不巧,到了城下已是半夜,城門高數丈,城上每隔一段都有士兵荷刀戍守。

過了宵禁,朱紅的城門從裡面被推開,交了通關文牒,馬車緩緩進城,楊思煥撩開車簾朝外看。

後世的應天她見過,她在南京上了三年大學,卻不知道應天城曾經如此繁華。

而這種繁華不同於現代化那般喧囂,給人一種靜態的震撼。

她從西安門進城,沿著護城河一路向前行了一段,街邊的早市已經開始了,街上人多,馬車緩緩行著。

風吹開車簾,她看到街邊包子鋪老闆揭開蒸籠蓋的瞬間,霧氣悠然升起,金色的朝陽撒在客人臉上,將那一臉的笑容照得越發燦爛。

「停車!」

馬車應聲而停,沒待車子停穩,楊思煥已經下了車,方才那買包子的她認識,分明是方仕林的書僮。

待她匆忙趕到那包子鋪前,毫不猶豫地拍了那人的肩膀,那人回頭,皺眉望著她。

楊思煥忙輕聲道歉:「抱歉,我認錯人了。」

怎麼會呢?方才明明看到是她,怎麼又不是了?她一臉疑惑地準備上車,卻聽身後有人喚道:「楊家姐兒。」

***

運來客棧二樓,房內。

「這麼說來,你也不知道你家主子去哪裡了?」楊思煥問。

「我只知道老太爺的遺囑,是叫我家主子去山東管藥房,永遠不准回來。她不讓我跟著,至於她自己去沒去,我就不知道了。

主子真是可憐,明明是長女嫡孫,到頭來卻連家都回不了。也不知老太爺怎麼了,怎麼會立那種遺囑。我實在想不通。」

她頓了頓,又突然想起什麼,激動地抓起楊思煥的手,道:「楊家姐兒,您如今是頭頂知縣的人了,您能不能看在我家主子往日與您的情份上幫她一把?」

楊思煥挑眉:「怎麼幫?」

「我總覺得遺囑一事諸多蹊蹺,老太爺從前打罵歸打罵,但心裡是最疼主子的。」書僮道,「平日裡事事為主子著想,怎會立那種遺囑?肯定有人從中作梗,更改了遺囑。您可得替我家主子做主啊。」

楊思煥猶豫片刻之後,頷首道:「等我考完試之後再說,能幫的我自然不會推辭。」

「有您這話我就放心了,我先替我家主子謝謝您了。」

***

在應天住了幾日,楊思煥總算體會到張珏的話,可真不是信口胡謅的。

一碗鴨雜麵五十文,還鹹得要命,她也算是長了見識,皮肚面更貴,六十文一碗。

客棧一夜五百文,她此行帶了五十兩,若不省著點花,怕是要餓死在這裡。

這邊飯食和原先世界的南京差不多,也有一句熟悉的俗話:沒有一隻鴨子能活著游出應天。

除了鴨子還是鴨子,這使她有種莫名的歸屬感。

一出門就要花錢,她乾脆就不出去,天天窩在客棧按照原先的作息複習。

餓了就吃包子。

客棧雖有火盆,但她基本不用,刻意叫自己適應周圍的環境,畢竟在這種季節,號舍應當是很冷的。安逸慣了,乍一凍她是受不了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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