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出門前大哥給做了一對護膝,外面是皮的,中間空心,填塞了鵝毛,這樣稍微還能御些寒。
到了二月初八的這日,她排隊進了貢院,貢院在秦淮河附近,風吹過,一股冷意鑽進骨子裡。
一連考了三場,不少試子撐不住就倒了,考官立刻著人去將人抬走,每每到了這種時刻,楊思煥總會掐一把自己,不能倒下,不能!
她在考第三場試時,突然想起第二場有個地方寫串了,但是又好像沒串,心驟然涼了一大截。
這事若放在別人身上,那肯定就崩潰了,但楊思煥更多時候不是完美主義者,她懂得放過自己。
悟已往之不諫,知來者之可追。錯了的已經改不了了,那就該更加努力把當下的事情做好。
頹唐瞬逝,她晃晃腦袋,定了定神繼續答題,為了彌補可能出現過的過錯,這一場她要更加努力才是。
收卷的鼓聲敲響,眾生停止答卷,那一瞬間楊思煥想起來了,她上一場沒有寫串,而是徹底
寫錯了。
她雙手抱頭,有些難為情,兩個世界的歷史還是在她腦子打架,一時半會真的太難改了。就看主考官怎麼看了,如果拋開那一點,那篇文章還是可以說得過去的。
不論如何,她都已經盡力了。
她抬腳走到人群中,貢院門一開,她就順著人流被一路擠了出去。
出門時候一群官兵衝上來,貢院被大門封住,領頭的舉劍厲喝:「給我搜!」
而應天貢院門口本來就有兵部的人把守,看到這群人氣勢洶洶過來,也紛紛拔劍:「皇上有令,擅闖貢院者,格殺勿論!」
慌亂中,楊思煥被人往前推了一把,差點衝出了包圍,被那刀劍又逼得退了回去。
第36章 學生沒有殺人
試子們被這陣勢一嚇,都屏氣收聲。楊思煥後退兩步,隱進人堆里。
兩邊相持不下,突來一聲厲喝:「都退下。」
此言一出,門外的官兵皆收刀垂首,向兩邊後退、分開,中間讓出一條道來,一位身著白色常服的人負手,從中緩步踱出。
與此同時,禮部侍郎孫協亦走出貢院,兩個人,一個站在廊檐下,一個立在梯下石獅子旁,遠遠相互抬袖見禮。
「婁大人新官上任,燒的是哪把火?」孫協四顧之後微微笑道。
婁肖站在階下,背手道:「前些日子永寧侯府遭了刺客,皇上令刑部徹查此事。」
孫協擰眉,抽了口氣:「如此說來,婁大人以為,刺客還能藏在這貢院裡頭不成?」
婁肖默然。
孫協:「放榜前閒雜人等不得入貢院,就連我都被限了足,婁大人這樣豈不是叫禮部為難?」
「一場誤會。」婁肖氣定神閒地說道,「本官原意並非搜院,底下人會錯了意,此番過來無非是想揪個人帶走。」說著,大手一揮,身後就來了一個衙役,手裡牽著一條大狗。
婁肖接過栓狗的繩索,半蹲在大狗身側,道「還請孫大人行個方便,借考生名冊一用。」
「這好說。」孫協道,「來人,去取份名冊呈給婁侍郎。」
婁肖卻起身道:「罷了,本官突然另有打算。」說罷,扭頭向身旁的人低聲說了幾句話。
那人連連點頭,後道:「請各位排好隊,依次從婁大人身邊走過去。」
眾試子雖疑惑,卻都照做了,一個接一個的排著隊,從婁肖身邊過。
「沒有問題的都可以走了。」
一會兒的功夫,人走了大半,孫協立在廊下觀望,看著婁肖煞有介事地牽了條狗在找刺客,她的嘴角不禁上揚了幾分。
那狗周身黑毛,陽光下豎著一對耳朵,看著無數試子從它的狗眼前晃過,一臉漠然。
直到有個清瘦的身影向它靠近,它當即一口扯住那人的褲腳。
楊思煥錯愕地抬眸,發現婁肖正盯著她看。
「帶走!」婁肖道。
***
永寧侯的老爺子最近迷上看戲,前些日子,府里搭台子請人過來唱了幾場。
老爺子看了一半差點睡著了,說沒意思,永寧侯君是個大孝女,千方百計哄老爺子高興,趕上老爺子八十大壽,就專程找人編排了一出新鮮戲。
就在三日前,戲子們又在侯府搭台子唱了幾齣,可算把老爺子逗樂了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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