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烈從衣襟里拿出一枚印信,這是此次行動陛下交的印,他替胡卿言收著的,「既然池指揮這樣說,我就以軍令命你。」
拱衛營的人猶豫間,往後頭林子的方向瞧了一眼。
劉烈未多廢話,拉馬持刀,便向後頭的林子裡去。
不一會兒,一輛馬車拉了過來。
劉烈手裡抱著一個女子,衣衫已不蔽體,布條之下半裸著身子,身體上一片血紅,哭得一個勁兒打顫。
言子邑心裡一沉,卻見馬車裡頭另一個女子脫了外衣追著往那女子身上細裹。
一眼瞧去,邊上是穿戴齊整的右焉。
定神一看,劉烈手裡的竟然是常樂。
劉烈讓底下人阻了右焉披衣的動作,抱著常樂看著言子邑:
「人我給王妃帶來了,王妃釋了刀,王妃的婢女也好穿戴,眾目睽睽,少受些屈辱。」
劉烈這是威脅。
胡卿言這時開口,
「我同程閬歃血為誓,不會動這個營的人,我胡卿言是守信之人。」
言子邑對劉烈說:「先把她送進帳。」
劉烈垂目,手中胴體顫抖,頗有不忍再拿她作脅,便直將常樂送進邊上的帳中。
言子邑說罷將手裡的刀從胡卿言脖子上挪開。
胡卿言朝前走了幾步,眾人一時不知該如何動作,都僵在原地。
只胡卿言手下那個副將上來,停在言子邑面前。
抄手就是一個巴掌。
言子邑被這一巴掌拍得人都蒙了。
四周隔著幾秒看都是茫的,火把和夜色融合成線條一樣的東西。
她身體素質一般,但內里卻不肯服輸,格鬥訓練即便對面手狠了,也不帶往地上摔的。
不知是意志還是每天的平板支撐,總之她站住了。
待意識到應該癱倒在地更有利。
已經來不及了。
索性抬眼看著那副將。
所有人的目光一凜——
沒想到一個女人竟然能發出這樣的氣勢。
胡卿言回身,垂著頭。
他周身散發的一種冷冽愈發讓所有人都緊張起來,只見他慢慢走到那副將跟前。
又慢慢伸出左手,從李兆前的腰間慢慢將刀抽了出來,刀出鞘的聲音很輕,卻像從所有人的心口划過。
劉烈將常樂送去隔壁帳中,見狀有些怔忡,但立馬反應過來,奔倒跪地,
「胡帥!」
這李兆前和她對視了一會。
雙眼一紅,一側頭,一個帶兵的將,竟然是要哭了。
言子邑心中起了一陣反感,不知道自己沒哭,他哭的是什麼。
回過神才發現胡卿言拔了刀。
胡卿言的刀背給劉烈把著。
胡卿言低聲道:「放手。」
劉烈知道他性子——
越是這樣低沉著言語,越發是狠戾性子要發作起來。
「兆前一時魯莽,傷了靳王妃,請胡帥三思。」
「放手。」
胡卿言又說了一聲。
「丫頭,進去。」
胡卿言轉頭看了眼被這一切所震驚,呆愣在帳外的右焉。
言子邑也意識到他是要動真格的,忙目視右焉進帳。
劉烈側著膝行兩步,攔著胡卿言,李兆前仍舊歪過臉一動不動。
拱衛營和一眾太監等人正看的雲裡霧裡,不得要領,只見胡卿言拖刀在地,緩緩轉了身。
正朝那胡公公走去。
那胡公公臉色煞白,依舊擠出一絲笑容,雙手一合。
正要說話。
胡卿言一刀扎進他腹中。
言子邑人不自主地一顫。
宮中拱衛指揮使上前一步:「胡帥!」
胡卿言扶著那太監漸漸軟下去的身子。
抬頭大聲道:
「此內監,橫干外政,今日,奉陛下旨意,處置此賊,以儆效尤!」
「是這樣吧,池指揮?」
那拱衛指揮心知眾目睽睽此舉不妥,但人已死,不想得罪胡卿言,於是點頭後退兩步,持著兵器拱手道:
「確實,只這樣的事,吩咐下官等便是,不敢勞煩胡帥動刀。」
「……這不是我的刀,」胡卿言看著那刀笑了,「我的刀不讓人碰,不然還要『勞煩』我擦一遍這人的污血。」
胡卿言回頭,提著手裡的刀柄向後一擲——
李兆前正恍惚,一抬手,接住自己的刀。
胡卿言幽幽地望著他:
「今日便先這樣,你們照原先的布置,各人干各人的事,陛下那裡,我自會去領。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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