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是做過親密事後,待萍萍多一層不同情愫。
他看萍萍縮肩屈膝,自抱姿勢,便問:「冷?」
萍萍點頭。
柳湛探手覆上她手背,又往下摸腳,酷暑天她竟手腳冰涼。他便單手裹住萍萍兩手,接著抓住她的小腿放到自己腹上,腳正好踩著他腿。
柳湛身體頗燙,熱意通過肌膚傳遞,萍萍心裡也暖融融的。
她蹙了下眉,禁不住向他撒嬌:「肚子也疼——」
柳湛斥道:「得寸進尺。」
空下來的那隻手掌心,隔著衣料貼上萍萍小腹。
又一股暖流注入,萍萍挪了挪身,仰起下巴在柳湛唇上映下一吻。
柳湛卻只在她額頭淺淺回親一下,拉好被子:「好了,今晚不要鬧。」
他看那書上也說,女子月事時忌合房,忌生冷。
柳湛手捂著她,一動不動,心思卻飄到萍萍洗月布上,冷水浸骨,應也不妥:「那月布你別洗了。」
「難道讓別人洗嗎?」萍萍反問,癸水至陰,皆道沾染女子癸水會倒大霉。
柳湛自然也曉得這個忌諱,但方才完全沒想起來,這會提及,仍不介意,掌熨帖萍萍腹上:「誰說要洗了?用一條燒一條。」
「不要不要,太奢費了!」
柳湛眸色晦暗,沉默了會,才道:「宮裡都是這樣的。」
萍萍咬唇。
「萍萍。」柳湛輕喚。
「我在。」
他攥著她的那隻手指動了動:「回京以後聽見的話,你驚訝也好,異議也罷,皆要三思後言,萬不可再像剛才那樣急著表態了。」
*
柳湛等人未在江寧久待,翌日啟程北上,一過當塗,便進入太平州,本地知州比江寧官員更熱情,領一大撥人到邊境迎接,沿途護送。
一行人穿行郊野,一樹也無,人皆道江寧火爐,不曾想太平州更似蒸籠。窗上如今換的紗簾,本意為了透氣,此刻灌進來的卻只有熱風,柳湛坐在車內搖扇,袁未羅也從旁幫扇,仍衣袍汗濕。
「你也給自己扇扇,別中暑了。」他皺眉吩咐袁未羅。
「殿下放心,奴沒事的。」袁未羅心甘情願伺候柳湛。
柳湛不自覺回頭望身後牆板,多有不便,萍萍沒有同乘,在他後面兩輛,不知受不受得住這酷熱?
縱使數分牽掛,柳湛卻未挑簾真去看一看,問一問。
車繼續北行,過了會窗外人影陡然變多,被紗罩成青色,柳湛微微張目,非是春分秋收,炎炎赤日下竟有這麼多百姓在農田裡忙活?
他挑起紗簾,見田裡不僅壯漢,白髮老翁,包巾婦人,甚至還有不及腰高的稚子,或挑水或澆灌,以奔代走。柳湛再定睛細瞧,禾稻枯焦,十之有九,百畝農田,無一例外。
忽那老翁就眼睜睜栽倒在田裡。
「停車!」柳湛喝止,隨後躍下,大步流星踏入田內,蹲下把脈,耳邊全是農夫農婦焦急之聲。
柳湛抬頭告知:「這位老人家中暑了。」又問那緊跟著跑過來的知州:「有沒有藥?」
為著討好太子,本地官員做了萬全準備,旋即掏出石膏做的白虎丸,也顧不得許多了,柳湛讓那老翁家人餵他吃下一顆。
柳湛放眼四望,問旁邊聚攏的百姓:「鄉親們可是遇著了難處?」
百姓們卻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一口否認沒有困難,就是日常澆灌農田。
柳湛無需回望身後知州,已心知肚明。
待到驛館,喚來蔣望回,吩咐數句,找來行頭換了,便要避開館吏,翻牆潛出去。
「官人。」萍萍在身後輕喚。
她又喚官人不喊殿下了,柳湛想著轉身,萍萍卻笑道:「帶我一個。」
她上上下下打量柳湛一身芒鞋短衫,含笑同他眨眼:曉得他要私訪農田,所以才喊官人呀!
柳湛心裡浮起一絲心有靈犀的喜悅,嘴上卻拒絕:「不行。」
外面太熱了。
萍萍近前一步:「我一年三百六十日皆能賣洗麵湯,行四千里路又不是沒經歷三伏天。」
她再次朝柳湛眨眼,還搖了搖他手臂,柳湛沉默少傾,道:「希顏你留守驛館,我和萍萍去走一遭。」
第五十八章 理智與情感
蔣望回並未即刻應聲, 柳湛再道:「林公方才也有些昏沉,你去瞧瞧,怕年紀大了, 給請位府醫。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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