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湛心中一喜,強壓著不表露出來:「進來說。」
袁未羅在旁亦道:「是呀,雨這麼大,萍娘子進屋說吧。」
少頃,萍萍竟真朝門口,朝柳湛這邊走,柳湛回身在上首坐下,步伐輕快。
萍萍進門收傘,蔣望回幾個也進屋。
「給我吧。」袁未羅從萍萍手裡討走滴水雨傘,都歸到一處。
萍萍向袁未羅道了謝,一直往前走,與柳湛距離越攏越近,他心裡的小人歡呼雀躍。
隔著三步的距離,萍萍駐足,柳湛直勾勾看著她分開雙唇,身心不禁都有些發顫。
萍萍恭恭敬敬行禮,平靜道:「民女參見殿下。」
柳湛「終於重新說上話」的喜悅才將升起,就忽轉作不是滋味。
他要的說上話,不是這樣的。
但到底該怎樣?柳湛一時理不清楚。
「你方才要去哪裡?」他沉聲問。
「瓢潑大雨,民女不願麻煩姐姐們,自行取送食盒。」
他近來食之無味,卻想知道她每日在吃什麼:「盒裡盛的什麼?」
萍萍將食盒放到地上,掀開盒蓋,裡面空的。
「殿下是問午膳。」蔣望回在旁幫柳湛傳譯。
「鵝排、酒燒香螺、薤花茄。」萍萍平平淡淡回答。
柳湛說不清楚,就是覺著這話重新說上了,卻沒有預料中的開心,反而比之前冷戰時心裡還堵。
他嘆道:「等雨小些再走吧。」
「謝殿下。」萍萍再行一禮,退至牆邊,側身站著。
柳湛看她一眼,重拾起公文。蔣望回亦從懷中掏出兩本,遞給柳湛:「這是御史台近期公務,林公風濕犯發作,痛苦不堪,外加雨大,屬下就幫他捎過來了。」
柳湛掃眼封頁,
一本有關法考,另一本匯報刻印,他接過來細翻,嘴上囑咐:「請船醫去瞧瞧林公。」
蔣望回躬著身:「已經去看過了 ,老毛病,難治。」
「回京後請太醫局的張丞事給瞧瞧,他擅灸濕。」
「喏。」
柳湛說著林元輿的事,卻看向萍萍,他曉得是哪不對勁了,一直只有他問,她答,她沒有主動攀談,更沒有主動關心他。
「這雨再下下去,只怕明日難進城了。」蔣望回望著窗外的雨,蹙眉愁道。
船會比預估慢些,東京門鑰去夜十三刻關閉,若晚於這個點到東京,殿下可以,但未必肯叫門。
「明日進不了,就後日進。」柳湛不在意進城早晚,卻突然很慌張,害怕萍萍不願和他一道進城。
於是,待雨小些,他便不顧旁人在場,下令道:「萍萍,你先去還食盒,酉時過半,再來這裡一趟。」
屋內一時臉色各異,萍萍福身:「民女遵命。」
*
柳湛申時就擱了筆,收起公務。
此時屋內僅剩袁未羅伺候,柳湛吩咐他:「去找幾個女使來。」
袁未羅瞪大眼,不解其意。
柳湛挑眼:「讓你找就去找。」
袁未羅喊了幾個和萍萍一般大的女使,柳湛竟向她們詢問,女子一般喜歡男人衣裳上熏什麼香。
袁未羅驚得一下咬到舌頭。
柳湛晲都不晲,只等那幾女使回答,有的說偏愛男人身上清冷、冷冽味道,也有說喜歡聞甜甜的果香。
柳湛自己偏向冷香,但想想萍萍,還是命袁未羅熏衣時撤去龍涎,改過添加柑橘和佛手的沉香。
他沐浴過後就換上這套熏好的白綢交領上襦和同色褶裙鶴氅,束上萍萍送的那支星簪。
袁未羅瞅見簪子,左眼一跳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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