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只亮著一盞煤油燈,靜靜地釋放著微弱的光芒。
而油燈旁,時窈坐在那裡,煞白的臉龐在燈光下竟洋溢著一股淡淡的暖光。
她的手中拿著一根枯草,低著頭,正在編著什麼,可那雙眼睛卻是迷茫的,顯然心不在焉。
一縷碎發垂落在臉龐,微微搖晃著。
「編的什麼?」蕭黎開口詢問,此事才發現自己的嗓音嘶啞得厲害。
時窈編織的動作猛地僵住,睫毛輕顫了下,過了許久,才終於緩緩抬頭朝他看來。
「嗯?」蕭黎揚了下眉梢。
時窈的唇動了動,卻沒等開口,眼中卻飛快凝起水霧。
蕭黎微滯。
身為他的暗衛,自是受過無數訓練與折磨,以往便是被刺穿肩頭都面無表情的時窈,此刻卻……眼中有了淚意。
因為他的清醒。
「我還以為,窈窈不想孤醒來呢。」蕭黎不喜此刻被影響的情緒,轉過眸子,如以往一般調侃。
時窈垂下眼帘,再抬眼,已經眨去眼底的濕潤:「郎中說,若今夜未能醒來,怕是……」
餘下那些不祥的話,她沒有說出口,只安靜地轉身去了門外,很快端來一碗仍冒著熱氣的湯藥:「郎中說,你若能醒來,便喝下此藥,約莫三四時辰便能去熱,之後便靜養內傷,勤理外傷便好。」
蕭黎看了眼湯藥,正要將其接過,卻見時窈拿著湯碗的手輕顫了下,極其細微。
他抬眸看向她:「嗯?」
「沒事,」時窈的臉色有些許不自然,抿著唇低下頭:「湯藥已經不熱了。」
蕭黎看了她一會兒,「嗯」了一聲收回視線,拿過湯藥仰頭一飲而盡。
時窈看著他喝下,像是終於放下心來,人也變得和以往一般安靜。
又等了一會兒,見蕭黎已重新躺回原處,輕闔雙眸,呼吸也比之前要平和,時窈方才走出門去。
幾乎在她離開的瞬間,蕭黎便睜開了雙眼,探究地掃了眼她的背影,目光森冷。
剛剛,她那句「沒事」,撒謊了。
她有事瞞著他。
若是她背叛了他……
蕭黎的手不覺緊攥,心中突然對這個可能的結果,充滿著超出尋常的怒意。
她若真敢背叛,當年他可以給她新生,如今便……不介意親自要了她的命。
久未住過人的房屋,連窗子都是破爛的,只留下光禿禿的窗框,微微起身,便能瞧見院中的場景。
蕭黎半眯雙眸,朝窗外看去……
此刻,荒蕪的院中。
時窈隨手朝鏽跡斑斑的鐵鍋下塞了幾根柴木,便慢悠悠等著冷水燒熱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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