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何老爺看到兒子的神情,暗暗決定接下來慢慢找機會與孫家接觸,等有了生意上的往來,他和孫老爺說得上話了,等以後小蝶若是被孫夫人為難,也能及時出手把人救下……兒子太可憐了,沒有得人偏愛過,希望小蝶回來以後,能讓兒子心裡好受點。
溫雲起不知道何老爺心裡的想法,看了看天色,道:「爹,夫子已經在等兒子了。」
這是何老爺給兒子請的啟蒙先生。
是的,別看姜大川十七了,之前沒有讀過書,如今只能重頭學起。
何老爺嘴上沒說,心裡有暗暗著急,不過,他很快又說服了自己,聰明人寒窗苦讀十年就能考中秀才,甚至是舉人,他再拿十年……不,二十年給兒子學認字,學算帳,學人情世故,學做生意,應該來得及。
教上二十年,只要不是個蠢貨,應該能像點樣子。
退一步講,即便兒子學不成,學不好,還可以給兒子娶妻生子,到時他教導孫子也是一樣。
反正,只要有兒子,有這一條根在,就不用慌……他就這麼硬生生把自己說服了。面對齊家,也沒那麼恨了。
「那你去,我不耽誤你了。」何老爺起身離開,又囑咐,「那個姜富海總想來見你,你別心軟。」
溫雲起頷首:「院子裡這麼多人,他即便能闖到門口,也闖不進來。」
出身普通農家的孩子都比這世上大部分人要能吃苦,但姜富海是個例外。從小父親就很疼他,到了該幹活的年紀,又有和他同齡的姜大川可以分擔。
兄弟倆十分的活計,姜大川一人至少就做了七八分,他都只是搭把手,這也導致他從小就習慣了做事拖拖拉拉,反正,不管事情做快做慢,總有人幫著做完。
多年養成的習慣很難改變,姜富海到了何府也並沒有好多少,讓他掃地,他慢慢悠悠,管事訓斥兩句,他並不認錯,還振振有詞:「要掃乾淨,那肯定就得仔細,就快不了啊,若是弄不乾淨,主子責備下來,還是您的錯……」
他嘴快,又強詞奪理,姜家人願意包容他,姜勝還覺得這樣的兒子很聰明,但是管事可不這麼想,個個都學會了頂嘴,他還怎麼管?
「來人,給我掌嘴二十。」
管事可是得了令的,必須要讓姜富海儘快學好規矩,學會乖順,學會聽話。
姜富海還想說兩句,卻已經被人按在了地上,緊接著足有三指寬一指厚的竹片就打在了他的嘴上和臉上。
一板子下來,姜富海半張臉連同嘴都麻木一片,口中瞬間就有了血腥味。
他想掙扎,可身上壓著好幾個粗使壯仆,壓根就掙脫不開。
等到二十板打完,臉紅腫一片,有些地方肌膚都破了,隱隱透出血絲,滿口的血腥味,鼻血橫流,整張臉和豬頭差不多。
壓著姜富海的幾人推開,他卻沒有第一時間爬起來,半邊臉又麻又痛,還有鮮血滴滴落,姜富海想要伸手碰臉,手指顫抖著,半天才摸到傷處,痛得他直吸氣。
若是在家裡受了傷,爹娘肯定會幫著拔草藥包紮,自家處理不好,就會去請大夫,可在這兒,所有人都一臉冷漠,沒有人管他。
姜富海哭著問:「有藥嗎?」
「自然有。」管事一臉嚴肅,「秋田會去拿藥,你得記住這個教訓,我不想打你,是希望你能通過疼痛知道自己的錯處,若是知錯不改,苦日子還在後頭呢。聽見了嗎?」
姜富海不敢聽不見,忙不迭點頭。心裡則想著要趕緊找到姜大川求情,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,他已經得了教訓,以後也再不來找姜大川的麻煩……好歹,爹養大了姜大川,只看在這份養育之情,姜大川也不應該再為難爹的親兒子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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