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才知,他過往二十年的富貴日子都是偷來的。
在他不知自己身世時,他對妻子孔氏並沒有多好……最近孔氏有了身孕,夫妻兩人分房睡,短短半年裡,他有了七八個通房丫鬟。
孔氏特別傷心,他知道了,但是沒去安慰。甚至還為了陪丫鬟推掉了妻子的邀約。
丁福生與妻子目光相對,心裡特別後悔,連滾帶爬就要上前求妻子的原諒。
即便不再是丁家血脈,他好歹也是孔家的女婿。雖說孔氏只是庶女,孔家也只是普通商戶,但只要能穩住妻子,總好過去做農家漢子的兒子。
他朝著妻子撲了過去。
孔氏扶著肚子,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。夫妻二人以後何去何從,孔氏自己說了不算,得由家裡的長輩做主。
她看著痛哭流涕的丁福生,心中一片冷漠,正如丁福生做了庶子嫉妒嫡出一般,孔氏對於自己只能嫁給一個庶子也早有不滿,之前嫁人後認了命,想要好好與夫君過日子,但是丁福生不珍惜她的感情。
如今兩人有了分開的可能,孔氏心中沒有半分不舍,甚至還很期待:「如果讓我選,我不會做你妻子。」
丁福生聽到這話,心中更涼。
孔家的長輩來得很快,得知丁福生的身世,聽說了丁家主不打算再認這個孫子時,立即決定了帶女兒回家。
至於孩子……找個高明的大夫配落胎藥。
孔家結親,那都是往上結交,即便下嫁,也不可能低到與農家漢子結親家。
就在當晚,孔氏帶著嫁妝跟長輩回了娘家。
而方白玉
母子被攆出了丁府,什麼都沒能帶,只有穿在身上的一套衣物。
母子倆無處可去,方白玉疲憊不堪,心裡亂糟糟的,也沒心思跟兒子說話,去了附近的客棧,用耳墜換了兩間房,倒頭就睡。
她不是沒有看到兒子欲言又止的神情,卻還是關上了門。
*
何家父子二人從鄉下回到府中,正準備坐下來用膳,然後洗漱歇下,何夫人就到了,一進門就不滿道:「老爺,你再怎麼討厭一個人,也不該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把人打傷,這是要落人把柄,萬一有人以此對付您……」
何老爺對於妻子的所作所為一向都挺寬容,他不是不知道妻子暗地裡盯自己的行蹤,夫妻一體,往日他覺得妻子這是在關心他。
可今日坐下氣都還沒喘勻,妻子的質問就到了,何老爺瞬間心情很差。
再怎麼生氣,何老爺也沒有失了理智,人前教子,人後教妻,當著孩子的面與妻子爭吵,這是下妻子的顏面。
他深呼吸一口氣,道:「大川,你先回去歇著。」
溫雲起起身,還沒挪步,何夫人已經開訓:「大川,你再是從鄉下回來,不懂得大戶人家那些不成文的規矩,也總該知道傷人犯法吧?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把人的腿打斷,回頭人家告上公堂,說不定會有牢獄之災……你當時為何不忍一忍?」
「為何要忍?」溫雲起一臉不解。
何夫人覺得這個年輕人在裝傻,但還是把話說得更加直白:「你把人打傷,會影響了何府名聲,你得了家裡的供養,也沒要你做什麼,只是放下恩怨而已。」
「按理,身為晚輩不該指責長輩的過程。但這次確實是夫人錯了,我讓人打斷姜勝的腿,那不是為我自己出氣,而是想讓父親消氣。這人年紀大了,火氣積鬱不散,會傷及五臟六腑,嚴重還會影響壽數。」溫雲起直言,「夫人沒有生養過,沒有憐子愛子之心,不能理解父親的怒火也是有的。但想來,父親是一家之主,做事心中有數,當時父親都沒有阻止兒子,默許了護衛動手。難道夫人覺得,父親所作所為還要按您的吩咐辦事?」
他嗤笑一聲,「這是把自己男人當三歲孩子訓了吧。」
這話很難聽。
別說是何夫人了,就是何老爺都臉色都不太好看。
溫雲起話說完,也不管二人是個什麼神情,拂袖就走。
何夫人又氣了一場,跺腳道:「老爺,你看看他,眼裡根本沒有長輩,這是個什麼態度?」
何老爺雖覺得兒子無理,但卻並不覺得這是多大的事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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