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方家落難了,也多的是人願意幫個順手的小忙。
中年人離開時,方父想著村裡的房子幾錢銀子就能租一年,即便是一二兩的租金,他也拿得出來……破船還有三斤釘呢。
總之,即便租金高點他也認了,反正他不想在這個以前自己看不上的年輕人面前低頭。
「不用一兩,最多八錢。前年的時候有城裡人來租,六錢就租了一年半。放心吧,我一定把這事辦好。」
方父一咬牙:「只要事情辦成,我另外給你二錢銀子的謝禮。」
中年人也算是和姜勝從小一起長大,聽到這話,歡喜是歡喜,卻還是下意識看了一眼姜勝的神情。
二錢銀子不是小數,給人幹活,工錢高點也要十來天才能賺到,這好事原該是姜勝的。
姜勝心裡也很煩,時隔多年,方家還是看不上他。明明就是他幫了忙,方家這做法,卻把他甩到了一邊。
回頭別人問及方家租房,都會說是村裡的大牛幫的忙。與他一點關係沒有。
村裡的房子很難租得出去,房主拿到了租金,會感謝中間人。如今好了,人家感謝的人也變成了大牛。
姜勝心裡煩躁無比,面上也帶出了幾分,方父也不縱容:「你這是跟誰甩臉子呢?我方家如今流落街頭,歸根結底都是因為你。當年本老爺就說過,你們兩人不合適,趁早斷了對誰都好。你哄騙我年幼無知的女兒,把我們家害到這地步,本老爺恨不能拿刀子捅死你。」
方才進門時眉目帶笑,此時一臉嚴肅,還帶著幾分嫌棄,真的是說翻臉就翻臉。
姜勝無言以對,主要是他雙腿受了傷,就是一人面對方家眾人,若是方父真要對他下毒手,他抵抗不過。
敵眾我寡,該低頭時就低頭,沒必要爭一時的長短。
沒多久,大牛很快談好了租金回來,一年六錢銀子。
方父如承諾的那般,給了大牛一些好處。然後衝著牽線的姜勝冷哼一聲,一家人帶著從城裡拖來的行李頭也不回地去了租住的宅子。
租下來的這間宅子長久不住人,屋中一股霉味兒,有些地方牆都爛了。
想要長期在這兒住,還得好生整修一番。
方家正值壯年的男人有四個,卻都擅長做這些事,好在周圍的鄰居都挺熱心,幫著一家子安頓了下來。
*
丁福生去城裡找孔氏,卻沒能見著人。
原先的岳父出門來見了他。
「臭小子,你還來做什麼?實話告訴你,蘭兒肚子裡的孩子已經不在,他母親娘家有個侄子前年喪妻,我們兩家有意結親,只等蘭兒月子出來就定下。她也不會見你,滾吧!」
看丁福生磨磨蹭蹭不肯走,孔老爺發了脾氣:「是不是要我讓護衛來湊你一頓?」
丁福生對妻子很失望,認為孔蘭兒過於絕情,但他也不敢真的繼續糾纏,很快就告辭離開。
饒是他跑得快,也還是沒能逃脫一頓打。就在出城後不久,眼看就要到碼頭上了,躲在路旁的一群混混蒙著臉奔出來,對著丁福生一頓拳打腳踢,完全無視了丁福生的求饒和他願意花錢消災的話。
事實上,丁福生身上只有一些銅板,那群混混搜了一遍,看不上那幾個銅板,丟回在他身上,打斷了他一手一腳,然後一鬨而散。
方家人是第二天才知道丁福生被人打斷了手腳,於方白玉而言,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之內,兒子都是她立足丁府的底氣。
在丁府後宅,能夠讓方白玉毫無保
留付出的人,也只有這個兒子。聽說兒子出了事,方白玉渾身發軟,站都站不起來,哭哭啼啼就要去接人。
丁福生被路過的好心人送去了城裡的醫館之中,也往衙門報了案子,但這種事一年要發生好多次,多數都是不了了之。
方白玉在醫館之中看到了被打得半殘的兒子,哭到肝腸寸斷,即刻就想去孔家找人算帳。
最後還是醒過來後虛弱的丁福生攔住了她。
「娘,別去!你怎麼就能確定是孔家動的手?」
方白玉心疼兒子,又憤怒於幕後之人的膽大,氣道:「除了他們,也沒別人啊。」
「誰說的?」丁福生說話有氣無力,卻不得不強撐著阻攔母親,母子倆的仇人已經夠多了,不能再添一個孔府。
「你讓爹養了這麼多年的野種,連銀子也沒還清,他能不生氣?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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