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男人和兒子裡在衙門裡當差的緣故,袁母改掉了熱情的毛病,以前她見別人有事上門就會把人請進院子裡,如今是萬萬不敢。
別看父子倆當差時都只是衙門裡一個小小看守,那點俸祿只夠全家餬口,可在別人眼裡,父子二人完全是了不得的人物。各家吵架時來找他們評理,還沒少讓父子倆幫著尋差事……這些都算了,離譜的是有人進了大牢,託了好幾道人情到袁家來,讓他們想法子把人救出來。甚至是死刑犯跑來讓父子二人幫著說說情,又或者和誰家有恩怨,讓父子倆出面將仇人給抓到大牢里關起來。
總之,好像穿了那身皮,就成了皇上似的,想抓誰抓誰,想放誰放誰,想安排誰進衙門就是一句話的事。
從那以後,袁母學乖了,除非認識的人,其他人一律不進門,親戚也好,友人也罷。若是說的事過於離譜,直接就把人關在門外。
雖然得罪人了些,顯得自家不近人情,但確實能減少許多麻煩。
胡母看出來了婦人臉上的戒備:「就是……昨天衙門審的那個案子你聽說了嗎?」
住在附近的人,對於衙門內的案子都知道一二。
袁母點點頭。
胡母左看右看,低聲道:「我們認識袁班頭,他昨天就找上了那個趙老爺認錯的親戚,今兒兩人還在福滿樓的雅間裡說笑……那個女人至少伺候了她男人和趙老爺,如此不檢點,哪裡配得上您兒子!別說是我說的啊,我就是看不慣……」
她一副好心報信的模樣,袁母卻看得到她好心下的惡意,問:「你們家住哪兒啊?」
夫妻倆登門之前就已決定了不自報家門,聽到袁母詢問,兩人擺擺手,胡父補充:「就是不想看年輕有為的袁班頭被那樣一個女人糟蹋,你可千萬要管一管啊。做爹娘的,不能由著兒女的性子,我聽說那個李氏在婆家的時候就不是個東西,從不孝順長輩,也不愛搭理人。膽子還大,若不是膽子大,怎麼可能敢去衙門告狀?誰家攤上這種女子,簡直是倒了大霉。」
袁母面色有些古怪,忍了忍,到底沒忍住:「你一個大男人,怎麼長了副婆婆嘴?」
胡父噎了下。
他從來就不是個背後說人的性子,是實在擔心兒子,又實在不想讓李氏找一個有靠山的男人……趙老爺或許看不上袁順利那個小官,對於胡家而言,袁順利算是招惹不起的大敵。
所以才多說了幾句。
兩人該說的都說完了,生怕暴露自己身份,轉身就跑。
袁母看著二人背影,關門時嘀咕:「要真有這事,倒還好了呢。」
媒人也聽到了夫妻倆的話,笑道:「昨天的案子裡,那個被胡家賣掉的小媳婦挺可憐,先是被叔叔賣掉,後來又被夫君賣掉,一聽就知道吃了不少苦。順利找她,多半是因為案子。」
袁母不動聲色,她不知內情,此時不願與外人多說:「東西少嗎?要是果子不夠,趁著天色還早,我讓小曲再跑一趟。」
*
溫雲起回到袁家時,天都黑了。
他陪著李文思一起租了院子,還請了個廚娘照顧她,院子裡東西不多,,又陪著去街上採買,看她安頓下來,兩人還一起吃了晚飯,這才往回走。
往常這個時辰,袁母早已睡了。
溫雲起進門,看見母子倆在院子裡坐著閒聊,他有些意外:「娘,你還沒睡?」
袁母上下打量他:「你這麼晚回,是衙門裡有事,還是你有私事?」
溫雲起就沒掩飾過自己對李文思的心意,今兒陪著她轉了幾條街,被熟人瞧見了告到袁母這裡也正常。
「私事,娘,您要有兒媳婦了。」
袁母面色糾結:「是昨天那個苦主?」
「對。」溫雲起好奇問,「誰告訴你的?」
袁母對於兒媳婦的人選沒有太多的想法,當年她連鄉下來的周月桂都接受了,且後來幾年相處時,她在兒媳婦面前從來就沒有表露過身為城裡人的優越感。=quothrgt
哦豁,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,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~拜託啦 (gt.)
spangt:|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