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哭了多久,睡了過去,都睡醒了,外面還在划拳吵鬧。
趙朵兒又睡了,半夜三更迎來了自己的新郎官……喝得醉醺醺,一路走一路吐的新郎官。
屋子本來就不大,梁益一吐,滿屋都是酒臭。常年一個人住,從沒有見識過這場面的趙朵兒差點就吐了出來。
趙朵兒看不了那堆穢物……她在娘家時有丫鬟伺候,所有髒污的事情都有丫鬟代勞,但再出嫁時,家裡沒給她配丫鬟。
她看了半晌,下不去手,於是小碎步走到院子裡,她也不知道哪間是自己婆婆的屋子,只小聲喊著娘。
梁于氏聽到了院子裡的動靜,正想起身,被邊上的梁三爺給摁了回去。
「為了這婚事,你操勞好多天了,剛才不是喊腰疼嗎?媳婦都娶進門了,還要你去伺候,那娶媳婦來做什麼?」
梁于氏一想也對,而且底下還有兒女,若是將就了第一個兒媳婦,以後兒媳多了,她哪裡顧得過來?
她倒了回去。
趙朵兒喊了半晌,沒有人搭理她,於是委委屈屈回到自己房門口,她受不了那個味兒,也不想收拾,乾脆坐在門口打瞌睡。
地上很硬,還有點涼。坐上一會兒,半邊身子都冰涼了,如今是初秋,趙朵兒一晚上醒來好幾次,後來實在受不了了,還是回了房,她特別小心的避開了地上的贓污,窩在了梁益的另一頭打瞌睡。
這樣窩著很不舒服,但也比坐在地上要好得多。
這一晚上,趙朵兒感覺自己睡了一年那麼長,天蒙蒙亮時,實在睡不著了。趙朵兒想起梁益跟他說過梁家的媳婦新婚第二天要給全家做早飯,她當時就說自己幹不了,梁益還哄她,說他到時會幫忙。哪怕幹得不好,他也會幫著說好話,還說不用在乎那些伯娘和嬸娘怎麼說,反正他娘是個和善的,不會為難她。
趙朵兒昨兒出嫁時還想著要跟段明澤提一下自己不會用灶的事……兩人私底下來往好幾年,趙朵兒早就做好了嫁給他吃苦的準備。她只是不願意在新婚第二日就獨挑大樑做全家的早飯,並不是說以後都不進廚房。
她可以慢慢學,等學好了,獨自一人做飯也不會糟蹋糧食後再做。
趙朵兒睡又睡不好,而且實在不想收拾這屋子裡的穢物 ,乾脆起身去了廚房。
梁益跟她說過,新婚第二日,多數是吃剩菜。新嫁娘要做的事情就是洗一點雜糧放進鍋里熬粥,熬的時候多攪和一下,不糊就行。
趙朵兒沒有燒過火,但有試著去廚房攪過鍋,還問了家裡的廚娘,確定只是火燒著攪和一下粥就能吃,當時還覺得挺簡單。
廚房裡亂糟糟的,昨天每樣菜都有剩,原本要送一些給親戚和鄰居,奈何梁家的親戚太多,乾脆都沒送。
這會兒大大小小十個盆,幾乎占滿了整個廚房。鍋並不是乾淨的,裝著大半鍋水,看著有灰塵,應該不能吃。
想要做飯得把這些髒水舀了扔出去,問題是扔哪兒?
趙朵兒左右看了看,拿了水瓢將那些水潑到了院子裡。
一瓢水砸在地上,啪地一聲,濺得到處都是。
趙朵兒覺得有些不太妥當,卻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舀,她動作不快,也不指望長輩來幫忙,只希望那些堂嫂看不下去,出來指點一二。
梁家其他的媳婦並沒有多少善意,趙朵兒比她們家世好,比她們長相好,有趙大人拉拔著,小夫妻倆的日子肯定要比他們好過。
因此,一個比一個睡得熟。
趙朵兒舀完了水,該燒火了。火摺子倒是好找,柴火也都有,可……她點不燃。
前後不到一刻鐘,她就弄得特別狼狽,身上的衣裙到處都是灰。
梁于氏聽到廚房裡的動靜,賴了一會兒床,想著這兒媳婦什麼也不會,最後丟的還是她的人。而且,她早晚還得放幾個孩子獨自過日子,兒媳婦該教就得教,不然,等到分了家獨自開鍋,兒媳婦不會,辛苦的就是自己兒子。
於是,梁于氏起身了,打開房門看見院子裡一大灘水,氣道:「這水怎麼能往院子裡潑?」
婆媳倆還沒有正式見過,趙朵兒先就被罵了一通。她很委屈,從廚房裡探出頭來:「那往哪兒潑啊?」
應該是要用桶裝著提到外面的街上,倒到專門流廢水的溝里。
梁于氏火冒三丈:「潑我身上。」
趙朵兒:「……」
梁于氏看到乖巧不說話的兒媳婦,心中怒火併沒消減,伸手一指院子裡:「我聽阿益說你沒有做過事,可你這也太荒唐了。院子這種泥地沾了水就會特別滑,這家裡有老人家,還有大大小小好多孩子,你想摔死誰?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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