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湘擦盡眼邊的淚,露了個笑臉出來,「是啊。」
人醒了,有何好哭的?太子往後對她做的事只會更絕,她若是次次掉眼淚,她就是水做的人,也該哭乾涸了。
這廂祿衣侯夫人身邊的丫鬟出了讓來,請示太子妃娘娘要去拿煎來的藥,她道:「娘娘,我家夫人說她看著太孫妃吃完藥,等太孫妃睡了她再走,奴婢這就去隨女官大人去拿藥,您看如何?」
祿衣侯夫人帶了一個女醫進宮來,是她為太孫妃把的脈,她還帶了些藥材來,小鳳棲宮為太孫妃煎的藥就是出自她帶來的藥材,這廂她正在小鳳棲宮的廚房裡煎藥,這奴婢話一出,劉湘便是對著一個丫鬟也放緩了口氣,道:「去罷,我讓周姑姑帶你。」
「是,娘娘。」
周女史帶了祿衣侯夫人身邊的丫鬟去了,劉湘摒棄了身邊的宮女,讓她們守著門,她隻身進了她入寢的內殿。
見到她進來,祿衣侯夫人站起了身,劉湘連忙加快了步伐快快往前,親密地扶住了她的手,親自扶著祿衣侯夫人在床沿坐下,嘴中道:「侯夫人就別跟我多禮了。」
能帶著女醫和藥材進內宮,祿衣侯夫人著實有心了,換個人哪敢有這般作為。
「母妃……」躺在床上的佩梅又要坐起,被一轉身就坐到了床頭的劉湘按下。
「我看看,」劉湘伸手去探她的頭,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,比較了一番喃喃道:「沒那麼燒了。」
「母妃。」佩梅望著劉湘,又叫喚了一聲。
她身後躺的是她母妃的床,這幾日間她皆住在小鳳棲宮,就是大病母妃也沒叫她回翼和宮。
病體躺在貴為太子妃的婆母的寢床上,佩梅也知曉婆母對她著實有心了。
「你歇著,閉眼歇會兒,我和你表姐陪你一會兒,等會兒藥端來你吃了,你再睡一會兒,明天就好了。」劉湘伸手去捂兒媳的眼睛,見她乖乖閉上了眼,臉色便約略鬆弛了一些些。
「您看起來臉色不太好。」這廂祿衣侯夫人開了口,「我要趁宮裡落鎖之前出宮,呆會兒叫柳大夫也給您把個脈,她是我亞叔剛收的女徒,此前她已在民間行醫多年,頗具佳名,您若是不嫌棄的話,讓她給您調理一下身子。」
「我聽說了,聽說是臨蘇那邊的老家過來投奔你的女醫,可是?」劉湘很是親熱地與祿衣侯夫人說道道。
祿衣侯夫人頷首,並未就此多說,接道:「她極擅婦科,曾經也為我治過病,您不嫌棄的話……」
「不嫌棄,」劉湘接了她的話,見祿衣侯夫人看著她放在其手腕不動的手,劉湘連忙收回手來,笑道:「你有心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