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這一趟昨晚都沒洗澡,就直接換衣服,現在穿著身浸著薄汗的睡衣,江敘深抱著她她都怕人家嫌棄。
溫晚宜起來才覺得思緒清晰了許多,腦子沒那麼悶沉,起碼是降溫有效。
進浴室前看了眼時間。凌晨,她還有時間接著睡。
漱了漱口出去發現江敘深要出去,她也說:「你去哪?」
江敘深:「有工作沒忙完,我先回去。」
她記起,江敘深今晚其實也是因為她生病才短暫陪她旁邊照看她。
病好得差不多,他沒義務留在這。
只是溫晚宜覺得,剛剛有他抱著睡的感覺實在太好,那會兒醒來發現他不在,她還有點可惜。
就是隱隱約約感覺睡熟了兩個人貼好緊。
她那會兒還感覺到男人身上硬硬的東西,但確實是睡得太熟,也不知道是他腹肌還是什麼。
應該不會是那個。
「那我待會兒再睡會,明天看情況去不去公司。」
「嗯。」
淡應一聲,江敘深也說:「對了。」
「嗯?」
溫晚宜額頭上戴著發箍,小巧而白皙的額頭露出來,隱隱帶著點胎毛。那樣子顯得特別可愛。
江敘深注意力不自覺往她發箍上瞟一眼。
江敘深沒有想瞞她,低了低頭,也問:「你周末願不願意跟我回家見媽媽?」
這次是他主動想讓她去見。
溫晚宜有點意外:「上次不是說。」
「上次是因為我爸主動聯繫我媽,但因為我媽不是很願意提及他們原來那段婚姻,他們有一些不可開交的矛盾。所以,我實在不想他們在一起吵架。」
溫晚宜了解了。
「這次就是只見一個人。」
「是。」
江敘深又說:「我媽建立了新家庭,你知道,我有個同母異父的弟弟。」
「對,我知道。」
溫晚宜不是覺得介意,她只是想稍微慎重。
「那,大概什麼時候,阿姨她又是什麼樣的人。」
江敘深想了想,嚴肅,嚴格,正經,擁有正常母親極致的嚴格,卻又有那麼差異化的偏愛。
他想了個詞:「公正。她不太在家庭上有自己的眷念。」
但可能那份眷念也只是不在他身上罷了。
「噢,我知道了,我會稍作準備的。江總,你也別太忙碌,早點休息,凌晨了,一會兒還可以睡會。」
江敘深瞥了眼臥室內被單凌亂的床面。
說起睡,不由得想起兩人剛剛抱在上面睡覺的樣子。
雖然只是安撫,可到底現在清醒了,再回想起來,多少尷尬。
怕她尷尬。
「溫晚宜,你睡覺,是不是有一些自己的習慣。」
溫晚宜一聽他這樣說,下意識想起剛剛自己睡覺時,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樣子被他看見。
她問:「怎麼了,我有打鼾,還是磨牙。」
「都沒有。」
江敘深面色不改,只沉靜看著她俏嫩的臉龐。
都沒有。
只是,她腿喜歡往不該伸的地方伸。
剛剛橫在他腿。間,有點軋到他,而江敘深,說實話確實有一些他不該有的反應。
他只希望溫晚宜不記得。
「我先去忙工作了,你接著睡。」
江敘深不在她房裡多留,溫晚宜在浴室鏡子前站良久,望著自己那剛退過燒,臉上緋紅微微退卻的白皙臉龐。
努力去想,剛剛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該發生的。
她睡相特別不好?
橫七扭八,床頭滾到了床尾?
不應該啊。
溫晚宜特怕自己說夢話或者打鼾被他聽見,那太尷尬了。
她刷完牙也摘下發箍回到床上。
胡蘿蔔形狀的靠枕上隱約還遺留了男性身上雪松香,就是在這抹香味里,她剛剛睡得特好。
溫晚宜靠上面,忍不住抱著小抱枕,慢慢側過身,其中一隻腿膝蓋也講究舒爽地往前伸放。
就是那一秒,她記起來了。
溫晚宜陡然睜開眼,想起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。
她睡覺特別隨意,有時姿勢亂擺,壓根不會注意自己睡相如何。江敘深為了安撫她才側躺她旁邊,按理說她也應該講究禮儀和分寸,不該亂動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