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抵,甄劍現在的變心,就是她當初犯賤地相信他沒變心的懲罰。
他並沒有那麼愛自己,所以他可以輕易地變心。
這一次他的變心,讓她徹底看清甄劍這個人,也總算從泥澤里醒悟過來。她很後悔,後悔自己在他身上浪費了這些年的時光。幸而現在醒悟,為時不晚。
她執筆,寫和離書時,聽到丫鬟說甄劍又在喝酒。她嗤笑。
甄劍現在很痛苦。因為他喜歡上的那個人,不僅不喜歡他,還極其厭惡他,嫌棄他。
「這便是他的報應。」楚柔想,他喜歡上一個討厭他嫌棄他的人,這就是他的報應。
寫好和離書,楚柔把和離書扔到甄劍面前。醉醺醺的甄劍拿起和離書,神識清明了一些,「你要與我和離?」
「你說呢。」
甄劍甚至沒有猶豫,「好。」
見狀,楚柔笑起來。笑著笑著,淚水奪眶而出,「甄劍,甄劍,你竟沒有一絲猶豫,這就是我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,這就是我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。」
她抹掉淚水,道:「沈秀討厭你,是你活該。往後我會每日給佛祖上香,佛祖保佑沈秀一輩子厭惡你嫌棄你,生生世世厭惡你嫌棄你!」
「你!」聽到這話,甄劍目含慍怒,「你敢!」
「我有何不敢?」楚柔扔下這句話,揚長而去。
甄劍捂住氣息不暢的胸口,面前閃現出沈秀的面容。她很討厭他。他一開始並不知她討厭他的緣由,直到他從衛風口中得知了她討厭他的緣由。
一想到她說,他讓她噁心,你那種錐皮刺骨的疼痛便鋪天蓋地襲來。他只有靠烈酒,才能麻痹掉這種疼痛。
「沈秀……沈秀……」他低喃著,這會子就連烈酒也無法麻痹消除他渾身心的疼痛。
午夜夢回,他夢見自己站在沈秀面前,向她發誓,以後不會再犯渾,不會再做讓她噁心的事。
沈秀神情冷冷,滿眼都是對他厭惡和嫌棄,仿佛看他一眼就會髒了她的眼睛。她也不等他說完話,徑直離開。
他如何也追不上她。不管是虛幻的夢境裡,還是真切的現實里。
又行了兩日路。謝扶光停在一處起伏連綿,重巒疊嶂的重山復嶺前。
前方山繞雲端,高山滾水,一瀉千里,密掩煙甍,萬壑雲空,穿雲裂石。
「這是哪裡?」沈秀望著四處開得艷烈的紅色曼陀羅。
「東陵,西域,赫蘭三界接壤之處,曼陀羅嶺。」謝扶光摟過她的腰,把她往胸前一帶,笑道:「我們的家。」
沈秀一愣,「家?你住這里?你的家在這里?」
「是。」
這里疾峰險峻,有人住?能住人?
「當然能住人。」謝扶光語畢,指尖壓住面部,將人.皮.面.具摘下來。
見他摘下面具後,指尖又壓住面部,又一張人.皮.面.具被摘下來,沈秀一驚,旋即瞳孔驟然收縮,「你……你怎麼……」
謝扶光微微偏過臉,笑道:「這是我真正的臉,比之前那張人皮面具更好看,你也會更喜歡,是麼?」
此時沈秀已經說不出話來。她面前的謝扶光,卸掉那層普通的面具後,又卸掉了那層昳麗如花的面具,露出了他真正的容顏。
他真正的臉,比之前的臉,還要精緻,還要穠艷,還要漂亮。這是一種任何畫筆也畫不出來,衝擊性的美。
「你不喜歡?」沒聽到沈秀的回答,謝扶光俯身湊近,濃密的睫毛如蝶翼煽動了一下。
她退後,「不喜歡。」
他凝眸,「更喜歡那張面具?」
「也不喜歡。」
「你之前說過喜歡。」
「那是被逼無奈,關於你的淫威!」沈秀咬牙。
「這樣麼。」
這時,開得濃烈的曼陀羅花叢里,走出來兩位男子。
兩人身形高大,肩上繡著紅色曼陀羅花,他們單腿跪地,恭恭敬敬道:「主上,您回來了!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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