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落地後,小金線絨從她懷裡竄出去,轉瞬便不見蹤影。她呼氣,「還好沒事。」
將將說完,她渾身一凜,「我、我方才是飛起來了?我飛起來了?」
謝扶光:「你忘了,你會武功。」
「我會武功?」沈秀驚然,繼而興奮起來,「我會飛,那我的武功應該挺厲害?」
謝扶光莞爾,「很厲害。」
他告訴她,她學的是他的武功,叫曼陀煞。
「曼陀煞……你還是我師父?」
「我是你丈夫。」
沈秀語滯,不過她此時並不在意這個,她的全部注意力集中到了她的武功上。
她會武功。這對她來說很是新奇。思及她方才貌似不錯的輕功,她越發興奮起來。
緊接著,她回憶方才的感覺,又縱身一跳,一下跳到了枇杷樹上。她身體一晃,連忙抓住樹幹,旋即跳向另一棵樹,這次比先前要穩當了許多。
直到采完蘑菇回家,沈秀仍然處於興奮之中。她從謝扶光那里要來秘籍,一頁一頁翻,大抵是她從前學過,只看一遍就會。於是她盤腿,開始練功。
夕陽西下,黃昏里夾雜著殘褪的霞光,沈秀沐浴著昏黃殘光,練功練得渾身是汗。
「秀秀,飯好了。」謝扶光端著熱騰騰的菌菇湯,喚她去吃飯。吃過飯,她捻了下黏膩的衣衫,去燒水洗澡。
洗完澡,她把衣裳放到水池邊,準備明天洗。她疾步回到房間,趴到床上馬不停蹄翻閱秘籍。
屋外,謝扶光瞥向放在水池邊的衣裳。
他將水放進木盆里,拿起沈秀的褻衣(內衣),輕輕搓洗。洗著洗著,他唇邊漾開微微笑意。
洗完褻衣,他拿起褻褲(內褲),手指在褻褲上停留了幾下。
搓洗著褻褲,謝扶光唇邊的笑意加深。
月色灑下來,沈秀還在翻秘籍。正要翻頁,房門忽然被敲響。她放下秘籍,拖著扱鞋去開門。
房門打開,門外,謝扶光的紅瑪瑙發冠取了,濕漉漉的頭髮披散在肩後。
他只穿了件單衣,勁瘦飽滿的身體線條展露無疑。腰帶松松垮垮,白皙精緻的鎖骨露了出來。
微卷的額發貼著額邊,發梢的水珠,順著脖頸墜入兩彎淺淺的鎖骨,將他的鎖骨氤得瑩亮了幾分。
他大抵是剛沐浴過。盈盈月光下,沾著水珠濕漉漉的他,長髮捲濕,唇紅齒白,漂亮誘人,似花似妖,美得不可方物。
而這樣美得不可方物的他,看著她,眸子裡愛意汲汲恣恣,「秀秀,我洗了枇杷,吃一點?」
觸及他眼裡的愛意,沈秀有些愣神。他真的喜歡她?她真的很難相信,這樣出色的一個人,會喜歡這麼普普通通的她。
閃閃發光的人,怎會注意到人群里的普通人?
在沈秀愣神之際,謝扶光不著痕跡,把衣裳拉得更敞開了一些,肌理線條分明的白皙胸膛半露出來。
沈秀連忙轉開腦袋,「謝謝。」她接過枇杷,沒忍住還是問出了口,「「謝扶光,你真的喜歡我?」
「你不信我說的話?」
她實在是很難相信,「我……我什麼都想不起來。」
他握住她的手,「我喜歡你,千真萬確。」
她立時抽出手。
謝扶光唇角微抿。她沒有完全信任他。也牴觸他的碰觸。
沈秀道:「可我很不明白,你為何喜歡我?」
「一見你便喜歡你,」他道,「你合我眼緣。大抵是命中注定,我一見你,便知此生就是你了。」
「我這樣……平凡普通,怎麼會合你眼緣?怎麼會被你一見鍾情?」
「你認為,平凡普通就不會被人一見鍾情?」
「倒也有這個可能,但是,」她咽唾液,「你這樣出眾的人,基本上不可能對平凡普通的人一見鍾情吧。」
「為何不可能?」他輕聲細語,「秀秀,你這是偏見。」
偏見?或許她是有點偏見。可她認為她這種偏見,是比較理智現實的偏見。
她沒再多說什麼,「謝謝你的枇杷,早點睡。」
次日,沈秀起得很早。練了會功夫後,她飛出院子,去外面練輕功。
飛到山腳下,她仰頭瞧高聳入雲的山峰。這麼高的山峰,估計得神仙才能飛得過去?她托著下巴,忖了忖,一躍而起。
借力飛到陡峭的山岩上,再借力,繼續往上面跳。剛踩住一顆長在峭壁上的樹,還未站穩,樹忽然折斷。
她猝不及防地往下一跌,慌亂之間忘記運轉內力,整個人朝下摔去。即將摔落在地之際,一道黑影極速飛來,及時墊在了她身體下面。
謝扶光抱著沈秀翻滾了幾下停下來,他語速急促,「秀秀,你可有事?」
「我沒事。」沈秀急問,「你呢?你沒事吧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