艷陽高照,周大頭躺在屋頂上,翹著腿。他一邊望嘴裡灌酒,一邊哼著小曲兒。
忽而,視野里出現一抹深藍,他雙目一眯,立刻飛過去,「公子好生眼熟!公子,咱倆是不是之前見過?」
他一雙吊梢眼滴溜滴溜轉,端詳著面前長發雪白的男人。喲,這人額心居然還畫了一個藍月?跟女人的那什麼花鈿一樣,娘們兮兮的,嘖嘖嘖。
白髮男人並未理會他,繼續向前飛去。
「唉!別走啊!」周大頭追過去,「公子,咱倆定是見過的!」說著周大頭伸手去抓白髮男人。
白髮男人:「聒噪。」
話音落地,凜冽寒氣席捲向周大頭。周大頭瞪眼珠一瞪,霎時吐出一口血。
白髮男人看也不看周大頭,雪白長發在日光下漾開波浪,飛身遠去。
「你說什麼?樓蘭王?」
小桃:「是的,姑娘。」
「樓蘭王……」沈秀沉吟。之前楊氏說過,這位西域樓蘭王,對她很是關切,貌似對她有些意思。她對小桃道:「讓他進來。」
門前傳來輕微腳步聲。沈秀抬首望去。門口出現一抹深藍色的身影。身形頎長高大的男人,身著一襲深藍寬大衣袍,衣擺長長曳地,拂過地面的袍間,繡著織金藍月,繁複華麗,雍容尊貴。
他的髮絲如雪,鬆散濃密地披散在肩後,肌膚亦冰瑩如雪。額心的藍月之下,一雙冰藍色的眼睛,猶如被冰封的湖面,美得驚心動魄,卻又冷得讓人膽寒。
冷酷,殺伐果決,不苟言笑,生人勿近,冰雪美人。這是月樓迦給沈秀的第一印象。
楊氏說他可能對她有意,她怎麼感覺很荒謬。這樣的人,會喜歡她?
她思考要不要給他行禮。他是樓蘭王,並非她的王。她不是他的子民,應該不需要行禮。
月樓迦的目光在沈秀身上逡巡。
她正欲說話,他倏然上前,冰冷的手指壓住她的脈搏。
「你幹什麼?」
「把脈。」
「你會醫術?」
「嗯。」
「我身體很好,不用診脈。」她抽出手腕。
「不想恢復記憶?」
「我這失憶症,神醫都束手無策。能不能治好我已無所謂,並不重要。」
過去的記憶,於她而言,沒有那麼重要。沈秀接著道:「而且,我也不想再天天吃藥。所以就不勞煩你給我治病了。」
月樓迦看她半晌,「的確很難治好。」
「那就不治了。」她不甚在意。她倒下一杯茶,遞與他,「請喝茶,茶水粗簡,萬望莫要嫌棄。」
他接過茶,熱茶霧氣將他眉宇間的冰冷融去了幾分,「我曾說過,要娶你為後,你失憶後大抵都忘了。我便再說一次,你可願做樓蘭王后?」
「噗!」沈秀剛喝進嘴裡的茶直接噴將出來。
月樓迦被噴了一臉茶水。
「對不起對不起!」沈秀拿起帕子就去擦他的臉。
「實在對不住,我並非故意。」指尖碰觸到他冰涼的臉頰,細膩如雪的觸感讓她指尖顫了一下。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樣直接碰他的臉,似乎有些冒犯。
而且他給她一種生人勿近的冷漠感,大抵不喜人碰他。
她立刻縮回手,卻被他握住手。
被噴了一臉茶水,月樓迦並未動怒,只道:「繼續。」
沈秀咽嗓,捏緊帕子,輕拭他雪白無暇的肌膚。
他的皮膚與謝扶光一樣好,光滑細膩,毫無瑕疵,如脂如玉,冰肌瑩徹,仿若在散發淡淡雪光。
竟不自覺又念及謝扶光,沈秀面僵,她趕緊將腦子裡的他甩出去。
她道:「還是弄點水來,你洗洗臉罷。」
月樓迦:「不用。」
沈秀遲疑。若是別人把茶水噴到她臉上,她可能會有些嫌棄地恨不得立馬洗掉,畢竟茶水裡有別人的口水。
擦完他的臉,她再次道歉,「實在是對不起。」
「無礙。」他用那雙冰藍的眼眸直視她,「回答我方才的話。」
沈秀打量他。楊氏猜得沒錯,樓蘭王果然對她有意思,而且好像還很喜歡她,喜歡到要娶她一個異族的平頭百姓為王后。
他讓她想起司馬朗。司馬朗也要娶她這個平頭百姓為太子妃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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