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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下沒等多久,穿著黑西裝的助理進來,遞上僱傭合同。宴明舒仔細翻閱,確定就是剛剛說好的待遇條件,這才簽下自己的名字。

也就是這時候,他才知道自己僱主的真實姓名。

蒲滄。

宴明舒垂眸想了想,確定自己就是不認識他。不過這個蒲姓……再結合剛剛劉敞的態度,倒是讓他想到對方的身份。

蒲家。

爺爺那輩灰色產業起家,等到了上一輩,鐵腕手段引導並實行了家族轉型,大眾津津樂道他和當紅女星的桃色新聞、跟房間裡的蟑螂一樣冷不丁就會出現並遍布各個角落的情人和私,還有各個私生子之間的勾心鬥角栽贓陷害。一年半前,七十八歲的蒲老總在私人醫院病逝,媒體大肆宣揚,接手蒲家偌大家業的,不是五十來歲的嫡長子,而是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二十來歲私生子。

那段時間財經新聞上播蒲家因資產變動導致的股價變動、娛樂新聞上是各個私生子質疑哭慘的視頻,討論度極高。不過也就是那小半年,後來那個才二十來歲的年輕家主以雲淡風輕完成了收購案、雷霆手段趕走公司里不配合的老股東、專業高效應對反壟斷調查,贏得了信任,壓下所有質疑的聲音。

那半年鬧得實在太大,就連宴明舒這種對八卦不感興趣的人,出門在外也經常會聽到。所以現在很快鎖定蒲滄身份。

但隨之而來的,就是覺得他更神經病了。

自己這個身份怎麼也和蒲家扯不上關係,他幹嘛恨自己?

這麼有錢還當神經病。

他暗自撇嘴,目光看向包間大門。

服務員撩開帘子走進來,姿態款款,優雅給他們上了米飯和還冒著熱氣的菜。

宴明舒實在是太餓了,壓根沒功夫看蒲滄,拿到米飯甚至沒來得及拿筷子,端起冒尖的小碗就嗷嗚咬了一大口。

咬完這一口,他把米飯少了一口小尖尖的位置正對著自己,坐直了,姿態優雅神情自然的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筷子。

和優雅姿態截然不同的,是不住咀嚼著的腮幫子。

蒲滄看著他不住鼓動的腮幫子,嘴角幾不可查往上挑了下。但不到半秒的時間,就想到他是多餓才能這麼急迫、想到自己來找對方的初衷,嘴角又完全拉下來,恢復冰塊似的冷淡表情。

宴明舒接過筷子已經開始吃了。

從小養出來的儀態,即使這時候餓急眼了,也還是細細咀嚼慢慢吃。

吃到半飽,宴明舒終於分出眼神看向對面的人。

蒲滄正襟危坐,壓根沒拿筷子,目光沒什麼焦點,好像在看自己,又好像在看桌上的飯菜。

宴明舒的目光在他袖口處細瘦的腕骨上多停了兩秒。

正常人再怎麼克制,也不應該瘦成這樣。

宴明舒收回視線,接著吃飯。

近兩天沒好好吃飯,現在沒敢吃太飽,感覺不餓了,就放下筷子,用勺子舀湯喝。

吃到差不多,劉敞來了。

一改剛剛把宴明舒掃地出門的蠻橫,現在伏低做小滿臉諂媚。想來是剛剛炒菜時調整好了心態,現在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,叫過「蒲先生」後,又親昵的叫宴明舒「明舒」,問:「吃好了嗎?現在沒多少食材,影響發揮。」

他試探,「明舒認識蒲先生?怎麼不早點說,帶他早點來,食材也新鮮,想吃什麼告訴我,我……」

宴明舒一邊喝湯一邊打量他的神情,欣賞他拙劣的表演和試探,此刻終于欣賞夠了,不耐煩了。他放下勺子,銀勺碰上瓷碗,發出清脆的聲音。

這點聲音好像什麼開關鍵,劉敞的試探就在這道聲音里戛然而止,表情也僵硬起來了。

宴明舒開肩,懶洋洋往後仰,肩膀倚在椅背上,鼻孔朝天,譏諷:「早點來又能怎麼樣,你做飯難吃又不關食材的事。」

他目光一一掃過桌上的菜:「火候太小口感都煮沒了。掌握火候大小不是最基礎的嗎?學了這麼多年還沒會,廢物。」

「筍太老,還有苦味,連這種基礎食材都不會處理你當什麼廚師。」

「湯的勾芡太重,糊嘴難吃。」

「這個更是災難,你甚至不願意自己熬番茄醬,買甜味番茄醬再用鹽壓甜味,齁得人嗓子疼。」

「做飯這麼難吃就別打著我爸的招牌招搖撞騙了,不過就是指點過幾句的幫廚,也配認親傳弟子的名號?」

劉敞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,此刻終於意識到,宴明舒這個從小被寵大的少爺性格,不可能吃啞巴虧。

他恨宴明舒這樣,沒吃過苦,從小過著好日子,一次廚房都沒下過,還站著說話不腰疼,高高在上的挑刺,把他辛辛苦苦做出來的飯菜貶得一文不值。最恨的,還是宴明舒命好,自己沒什麼本事,但總能找到有本事的人當靠山。之前是那個爹,現在是如雷貫耳的蒲滄,自己恨之入骨,還要忍氣吞聲捧著他。

他苦笑,好像包容不懂事的小孩子:「明舒,不要賭氣。」

宴明舒聞言冷笑一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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