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打工人,總不能不配合。
宴明舒只好說:「那您稍等,我去……」
他想去換件合體一點的衣服,但轉念一想,自己所有的衣服都在家裡,被爺爺丟出來弄得髒兮兮的,根本也沒拿。現在僅有的兩套衣服,都是藍白制服。
就連最後一點拖延的理由都沒有了,宴明舒氣餒:「走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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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分鐘後,宴明舒下車,助理在等他,帶他上專用電梯,很快就到了蒲滄辦公室所在的樓層。
往蒲滄辦公室走時,宴明舒瞥到外面秘書處的辦公室里,工作人員正在吃飯。大部分都是點的外賣,熱氣騰騰,起碼看上去是好吃的。還有些小姑娘的桌上還有加滿果肉的奶茶,以及香軟的甜點。
這時候,助理推開蒲滄辦公室的門
宴明舒硬著頭皮走進去,和蒲滄打招呼:「久等了。」
他把保溫袋放到沙發前的桌子上,面朝蒲滄彬彬有禮,「蒲先生,您的午飯在這裡,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回去了。」
蒲滄:「一起吃。」
宴明舒臉上的笑容僵硬些許,客氣:「我以為您是讓我早上和您一起吃,所以剛剛,我已經吃過了。」
蒲滄深深的看著他,不置可否。
宴明舒有些心虛,但臉上一點沒表露出來。
半晌,還是蒲滄先移開視線,打開保溫袋,拿出裡面的餐盒。
一盒裡裝著黑白相間不知道什麼東西的糊狀物。
一盒裝著淡黃、深黃、綠色相間的固裝物。
一盒裝著顏色詭異的固裝糊狀混合物。
蒲滄打開這些東西,拿起筷子和勺子。
他先用勺子舀了一勺第一盒裡的糊狀物。
蘑菇和蝦仁炒糊了,倉促間宴明舒把辣椒粉當胡椒粉丟進去,辣椒和奶油的味道融合在一起,宴明舒光聞到都難受。
但蒲滄嚼碎炒焦後又被煮得軟塌塌的蘑菇,咽下去。又用勺子挖了一勺三色混合的固裝物。
是土豆沙拉,土豆泥加上水煮蛋以及青菜。
宴明舒本人是想給土豆泥里加上牛奶攪拌順滑,再加上水煮蛋和青菜,用調料拌勻的。
但他搗土豆時才發現土豆只是外面熟了,裡面還是硬心根本搗不碎,加上再多牛奶,也只是讓土豆從泥變成稀泥。雞蛋也沒搗好,加上青菜混在一起,成品已經很噁心了,再加上調料,拌不勻就算了,食物樣式還越拌越噁心,色香味棄權。
現在光看著蒲滄挖起,他都悄悄偏過頭去,閉了閉眼。
再睜眼看過來時,蒲滄已經咽下去了,還拿起筷子,開始拌最後一盒的食物。
這是唯一能看出是什麼東西的食物。
因為用筷子拌一下,就能看到被淹沒在顏色詭異醬料下的意面。
宴明舒把肉醬炒糊了,自認唯一能吃的,就是自己參與度最少的純意面。
但蒲滄認真攪拌,讓意面裹滿醬料,這才往嘴裡送。
宴明舒充滿敬佩的,看著他雨露勻沾,把這三盒難吃東西吃了個七七八八。
還剩下一點。
但蒲滄放下餐具,不吃了。
宴明舒鬆了口氣,要把這些噁心東西倒掉,拿著餐具回家。
他剛要碰到餐盒,蒲滄攔住他。
手腕撞在一起,宴明舒感覺到他突起的骨骼,又硬又涼,像塊石頭。
蒲滄:「放下。」
宴明舒收了手,看他。
蒲滄:「我今晚有個應酬,晚飯不用做了,十點做好夜宵,我回去吃。」
宴明舒點頭,等蒲滄的下一句指示。
比如讓自己不要吃飯,等他一起。
但蒲滄說:「不用等我,你餓了就吃。」
宴明舒應:「那我回去了?」
蒲滄:「回去吧。」
宴明舒就走了。回去路上琢磨著蒲滄口中十點要吃的夜宵,沒想出夜宵要做什麼,反而越想越奇怪。
蒲滄說晚上不吃,十點要吃夜宵不就好了,幹嘛還要和自己說晚上有應酬。而且不用等他餓了就吃這種理所當然的話幹嘛還說,難道自己還會餓了不吃非等他回來再一起吃嗎。
弄得好像在報備行程一樣,奇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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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點,助理去茶水間吃了點小麵包墊肚子,隨後去總裁辦公室,打算提醒蒲滄晚上有飯局,提前吃些東西,喝酒才不會難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