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他說是新的就是新的了?萬一他穿過呢,自己可不穿別人穿過的衣服。
——不對,吊牌雖然都摘了,但衣領袖口的定位線都沒拆,好像就是新的。
不過這是蒲滄的衣服,尺碼適合自己嗎?
宴明舒這麼想,手卻有了自己的想法,拿出其中一套衣服。
都不用試他就知道,就是自己的尺碼。
宴明舒的心情瞬間就好了,不客氣的把自己喜歡的都挑走,高高興興告訴蒲滄:「就這些吧,衣服的錢從我工資里扣。」
蒲滄沒說話。
宴明舒抱著衣服要回自己房間,走了兩步又想到什麼,回頭:「我還沒有內褲。」
蒲滄咬肌微動,拉開抽屜。
宴明舒雙手都抱著衣服,現在騰不出手:「我拿不到。」
蒲滄拿了一盒,放到他衣服最上面。
宴明舒垂眸看到盒子上標著的尺碼,但哽了哽,只又說了一遍謝謝,離開了。
回到自己房間,宴明舒先把那盒新內褲洗了烘乾,這才去洗澡。
洗完澡換上新內褲和柔軟的睡衣,站在浴室里吹頭髮。
吹一會兒,伸手提提往下滑的內褲。
……
內褲有點大。
涼颼颼的。
……
蒲滄看上去那麼瘦,是把營養全拿來長這玩意上了嗎?
=
晚上睡前宴明舒跟巡視領土的國王一樣,巡視了廚房冰箱,泡上黃豆和糯米,給自己列了明天早飯的菜單。
美齡粥,烤肉腸、蛋餅,再醃一個脆爽可口的酸黃瓜。
第二天鬧鐘一響,他就爬起來,洗漱後衝到廚房。
把豆子全部放進去開始打豆漿。趁豆漿機工作的時間,他開始削山藥。
沒做過這種活,帶著手套更是不習慣,削了很久才把山藥削好,隨便切成段放到鍋里,再把糯米燕麥也放到鍋里,等豆漿打好了,一起放到鍋里。
不過豆子好像泡多了,現在的豆漿非常濃郁。
他想了想,把滿滿一壺豆漿一分為二。一半早上煮美齡粥,一半晚上喝豆漿。
鍋里煮著粥,他開始處理小黃瓜,切成歪歪扭扭的長條,用醋、糖、鹽、生抽泡上。
冰箱裡的肉腸拿出來,刷上一層油,放到烤盤送進烤箱。
再打上雞蛋,加面、小蔥、牛奶,攪拌成麵糊。
面多了加雞蛋牛奶,覺得太稀了就再加面。
如此反覆,他攪拌的工具從小碗變成了大盆,才終於得到一盆自己覺得滿意的麵糊。
一直到這一步,雖然因為經常不做飯動作不熟練有些波折,但總體來說非常成功,沒有任何意外。
宴明舒都要覺得自己非常有做飯天賦,幻想自己覺醒宴家的做飯血脈,從此一鳴驚人成為新一代烹飪大師,扛起宴家的大旗,狠狠打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的臉了。
直到他拿出攤煎餅的平底鍋,刷上油,把麵糊液倒進去。
……
麵糊-100。
邊緣凹凸不平、中間破洞、一邊薄一邊厚、薄的那邊焦黑厚的那邊中間沒熟透、形象各異但沒一個正常的蛋餅+7。
鏟子-1。
……
在他手忙腳亂攤蛋餅時,另一邊鍋里的美齡粥又漾出來了 。
宴明舒心如死灰,簡單收拾殘局,同時嘗了一小口。
完蛋。
那山藥不是鐵棍山藥,是淮山山藥,口感脆脆的。
他認不出來,但嘗出來了。
=
蒲滄八點二十來到餐廳,早飯已經在桌子上放著了。
一碟醃黃瓜。
一碟烤得滋滋冒油的肉腸鋪在綠色蔬菜上。
一盤摞在一起的蛋餅,最上面那張有些不平整,但看上去色澤金黃很是誘人。
宴明舒還在廚房搗鼓,頭髮有點亂,後頸有塊骨頭圓圓的突出來,像雪地里一顆剝了皮的凍荔枝。
他的二十六,好像和十八歲也沒太大區別。看上去好像更成熟更能適應成年世界,實際上依舊挑食,依舊嬌氣,依舊以自我為中心沒心沒肺,做飯的手藝也依舊那麼差勁。
似乎是察覺到他的視線,宴明舒回頭看過來,眼睛滴溜溜的,眼尾飛起來,神采飛揚。
蒲滄感覺到自己心臟快速跳動,速度太快,那一瞬間整個胸腔甚至都是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