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裡一時泛軟,又因為確定金姐王婆對自己的維護,泛起短暫的委屈,他抱怨:「之前就有人因我說他做飯難吃,罵我。」
金姐義憤填膺:「太過分了,怎麼這樣對我們明明。」
王婆:「就是,做飯難吃還不允許人說了?怪不得他做飯難吃。」
金姐越聽越不對,開始給王婆使眼色。
王婆沒看到,繼續說:「聽不得指責的人註定沒辦法得到進步!」
宴明舒連連點頭:「就是!」
點完頭,注意到金姐緩緩閉眼有些絕望的眼神,再一思量金姐剛剛的表情,意識到她是在給王婆使眼色。
這有什麼好使眼色的?王婆不是在為自己打抱不平嗎?
宴明舒把王婆剛剛那段話再次回憶一遍。
做飯難吃還不允許人說了?怪不得做飯難吃。
聽不得指責的人註定沒辦法得到進步!
……
貌似……好像……自己之前也因為蒲滄說自己吃飯難吃罵過他。
怪不得金姐一個勁的使眼色啊。
宴明舒之前沒覺得王婆這句話誤傷到自己,被金姐這個眼色一提醒,反倒有了種膝蓋中箭的感覺。他臉上有點發燙,轉移話題:「那餐廳找好位置了嗎?」
王婆:「找好了,我這些年存了些積蓄,金姐也投一點,再加上些貸款,租個大點的鋪面。」
宴明舒:「不夠的話我這裡還有些錢。」
蒲滄給他那麼多錢,兩個月過去日常花銷不到五十萬,剩下的拿去做些投資,還剩下一大半。
王婆擺手:「這怎麼好意思。」
宴明舒:「沒什麼,我什麼也沒做,不好意思拿那麼多分紅,就當是我給你們的投資吧。」
王婆堅持:「分紅是一定要給你的,投資的錢我先拿著,到時候按照比例給你分錢……不過我們並不是很確定一定能賺到錢,怕你虧了。」
宴明舒大手一揮:「沒關係!投資就是這樣嘛,我們盡力去做,怎麼會做不好。」
王婆被他的樂觀感染,跟著笑:「對,一定會做好的。」
她還想再和宴明舒說些什麼,就看到宴明舒猛得站起來,語速很快的打斷她:「等會兒再說啊,馬上十二點,得先去給蒲滄做飯。」
王婆金姐也猛的想起正事,跟著站起來,衝到廚房去做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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宴明舒簡單做飯送過去,即使已經儘量加快速度,到的時候也依舊是十二點十五分了。
在公司樓下停車時蒲滄就打電話過來,他當時忙著開車沒來得及接,現在上樓推開辦公室門,急急忙走過去,趕在蒲滄開口前先一步說:「剛剛開車沒空接電話,快來吃飯。」
他走到桌前,把餐盒一一放好。
蒲滄走過去,一眼注意到他手指上與白皙膚色格格不入的膚色創口貼,眉頭皺起,語氣很差:「手怎麼了?」
王婆把刀奪走的速度很快,傷口並不嚴重,現在也不怎麼疼。宴明舒壓根都沒注意到,愣一下才順著蒲滄的視線看到自己貼著創口貼的手指。
他撇嘴:「切菜時劃到了。」
如願看著蒲滄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。
具體說來傷口也不應該怪切菜,應該怪自己當時走神。宴明舒找補:「不嚴重。」
蒲滄完全聽不進去,把他手裡的東西接過來放下,拉起他的手指。
此刻地點不對時間不對姿勢不對,宴明舒還是想到自己被燙傷那次,蒲滄給自己塗藥的珍惜重視。他放輕聲音:「貼創口貼了。」
蒲滄找到創口貼的邊緣,輕輕撕開。
防水的創口貼死死裹住傷口,而傷口滲出的組織液被浸在創口貼的紗棉布里,把傷口周圍的皮膚都泡得腫脹泛白,最中間的那道傷口更顯得猙獰,外皮劃開,露出裡面粉色的肉。
蒲滄的眉頭皺得更緊,兇巴巴問宴明舒:「不嚴重?」
宴明舒:「這是捂的了。」
蒲滄沒理會,把創口貼揉成一團丟到垃圾桶里,牽著宴明舒的手往沙發邊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