換了醫生後,每次過來都看到爸爸的狀態好轉,宴明舒心情也好,把水果放到桌上,問:「今天怎麼樣?」
宴爸爸:「很好。」
宴明舒陪他下樓散步。
今天陽光正好,有爸爸帶著小孩在樓下玩,年輕男人把小孩扛在肩膀上,小朋友舉著胖嘟嘟的手去摘梧桐葉。但小朋友的胳膊實在是太短了,伸到最長也摘不到,爸爸就把他舉得高高的。這下終於摘到了,小朋友笑起來,重新窩回爸爸懷裡,舉著梧桐葉說:「給媽媽。」
爸爸就扛著小朋友回去找媽媽。
兩人在椅子上坐下,都看著那邊的父子兩人。
宴爸爸想到兒子小時候,語氣懷念:「我昨天晚上夢到你媽了。」
宴明舒問:「夢到什麼了?」
「也沒什麼,就和她說說話。」
宴爸爸笑著說,「告訴她我們兒子長大了,小時候瘦瘦小小的,一生病就得半個月才能好,現在也健健康康的,有了自己的事業,還終於挑了個心儀的戀人。」
宴明舒抱怨:「怎麼還造謠呢,我現在還是單身,萬一今晚我媽來找我要兒媳婦,我怎麼辦。」
還是單身?
宴爸爸有點看不懂了:「你們不是互相喜歡,而且不是還一起過生日,吃了人家給做的長壽麵,一起出去玩,住一個房間了嗎?」
宴明舒:「……」
其實不僅如此,他們現在還天天親嘴,昨天晚上沒在外面,但親著親著,就睡在同一張床上了。
但怎麼還是單身呢?
宴明舒有些苦惱:「因為他還有些事情沒告訴我。我其實並不是非要知道那些事情,因為大概率不是什麼好事,我的心疼超過好奇。但我不喜歡他隱瞞的態度,也不想要一個會隱瞞我的戀人。在他沒有學會向我傾訴痛苦之前,我不想確定關係。」
宴爸爸看著因為感情問題苦惱的兒子,欣慰又擔憂,他問:「每個人的性格都不一樣,可能他習慣隱瞞,你有教他傾訴嗎?」
「我有。」
宴明舒馬上回答,並且倒苦水,「但他學得很慢,有時候都想拿小棍敲他的手心問他到底記住了沒有。」
宴爸爸被這一句話震到,用奇怪的眼神看兒子:「男孩子談戀愛怎麼能這樣。」
宴明舒強調:「我們還沒有談戀愛。」
宴爸爸:「都沒有談戀愛,你就更不能這樣啊,他現在只是追求者,還是你的老闆,你怎麼能打他。」
宴明舒:「……」
他狡辯,「也沒有很用力。」
言外之意就是真打過。
宴爸爸出離驚訝了:「明明,我讓你學習擒拿是為了保護自己,你怎麼能打人呢。而且你不是喜歡對方嗎?為什麼要打自己喜歡的人?」
宴明舒嘴硬:「我也不喜歡他啊。」
宴爸爸不說話,靜靜看著自己兒子。
宴明舒很快在爸爸的注視下敗下陣,說:「我會改的。」
陪爸爸坐了會兒,又找醫生詢問以爸爸現在的身體情況和恢復情況,什麼時候可以出院。
醫生告訴宴明舒,如果只是想出院的話,現在就可以出院,這個病是長期病症,就算是治好了,身體也不能完全恢復到原本的狀態。
早就做過心理準備,宴明舒也沒太失落,想了想,決定還是讓爸爸再在醫院住一段時間,在醫生的幫助下復健。等下個月自己不那麼忙,有時間也有底氣去和爺爺大伯對峙,再接爸爸出院。
這麼盤算著,他邁出醫院。
到家給蒲滄做飯,一起吃過飯,蒲滄去書房處理工作,他去外面草坪散步消食,然後來到畫室,接著畫畫。
他最近在畫一些暖色調的油畫,掛在餐廳包廂當裝飾。並不著急,他做得慢吞吞的,畫了一會兒就拿出平板,翻看小條漫。
說了要把小毛驢畫成人,他就真的畫了。
主人不過就是出門兩天,留小毛驢在家照顧奶奶和爸爸,結果等到主人回家,發現小毛驢已經不在了。主人到處尋找也沒找到,失魂落魄回到家裡,卻發現小毛驢的草棚里站著一個人。
宴明舒卡在這裡很久了。他甚至越過這一框把接下來的劇情都畫好了。